眼見得秦貞娘語結,她竟能從容解局,這份不卑不亢的模樣,便已是個難得的了。
秦敏垂下眼帘:「如今府里已不請先生了。」她說了這句,伸手從碟子裡取了一枚蜜餞,細嚼了兩口,又放進茶碟:「今年的青梅,醃得太酸了。」
秦珮於上學一事是極熱心的,這時聽見不去了,猛地抬頭便要詢問,忽地瞧見秦芬朝自己猛使眼色,話到嘴邊,又改了:「二姐姐,我……能不能再喝一碗方才的桂花飲?」
秦敏一揮手,自有小丫鬟上來,又給秦珮添上一碗。
秦貞娘看了看秦敏的臉色,也垂下眼帘,須臾就又抬起頭來,一指秦芬:「二姐姐方才說今年醃的梅子酸,五丫頭那裡倒醃得好蜜餞,不如叫她給二姐姐送些來,可好?」
秦芬笑著接口:「桃香才學著醃,手還生著呢,只怕味不足,若是二姐姐不嫌棄,我去我姨娘那裡要一些。」
秦淑點了點秦芬:「你呀,得了個空,就愛往外跑,頑皮得很。」
秦芬微微一笑,當著秦敏,也不多說什麼。
秦敏自然知道眾人在哄自己高興,將二房的四位堂妹來回看過幾遍,嘴角微微翹了起來:「既是如此,那便不和五妹客氣了。」
幾個女孩子又說了些吃食、衣物,茶水換了一遍,幾人竟也談開了些。從前二房不在老家,秦敏與三房的幾個,年紀差得好幾歲,教養也不盡相同,說不到三句話便各自瞧不上,已許久不曾這樣開懷了。
秦敏的大丫鬟鶯兒見了,幾乎喜得發顫,自從大姑娘出閣後不幸早歿,自家姑娘沒幾日是舒心的,性子也變得古怪了,今日與二房的幾位姑娘,雖不曾親密無間,卻也算得上相談甚歡了。
鶯兒招過小丫頭囑咐幾句,自家往外走去。秦淑見了,虛點一點:「鶯兒,你家姑娘與我們說話,你怎麼跑開偷懶?是瞧我們自家人,只配使小丫鬟們服侍,不配用你這大丫鬟來服侍麼?」
「哎喲喲,我的三姑娘,你這話說得,知道的說你在開玩笑,不知道的,還當我是真偷懶呢。」鶯兒裝模作樣地唱個喏,「方才六姑娘說桂花飲好喝,我記得屋裡還有夏天窨的荷花茶、荷葉茶,想著各樣包些,好給幾位姑娘帶回去的。我未曾稟告先行告退,是我的不是,還請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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