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夫人帶著三個兒媳,自奴婢手裡接過供果,一道一道將供果傳進祠堂里去,族長的嫡出玄孫,還未總角的,站在門邊接了高腳盤子,向裡頭遞去。
秦芬瞧不清屋裡的情景,想來是族長帶著兒孫們在裡頭供奉,其他男丁,如同外頭的自己,垂手侍立兩旁。
楊氏身子沉重,久站不得,冷風口裡吹了片刻,便有些吃不住,忍了又忍,還是伸手扶住了後腰。
秦芬不是古代人,於這祭祀也並不真心敬畏,正百無聊賴地偷偷張望,忽地瞧見楊氏扶腰,她知道女子懷胎不易,此時不是計較楊氏為人的時候,於是輕輕拱了拱秦貞娘的胳膊,使了個眼色。
秦貞娘順著秦芬視線看去,心下發急,悄聲問:「怎麼辦?」
秦覽不在外頭,此時嚷出聲來,只會叫旁人覺得楊氏不識大體。秦芬又指了指許氏,借著裡頭的木魚聲,輕聲道:「大伯娘是咱們這房管家的,必得過問這事。」
秦貞娘點點頭,上前兩步,輕輕扯扯許氏的袖子,悄聲說得幾句。
許氏回頭一看,楊氏面上紅氣不足,嘴唇泛白,知道這二弟妹身子辛苦,趁著供果敬奉完,尚未開始三跪九叩,趕緊上去與族長夫人說一聲。
族長夫人看看楊氏,點一點頭,說了兩句什麼。
許氏折返回來,扶著楊氏胳膊,對著洪氏叮囑一句:「三弟妹在此帶著姑娘們叩拜。」自家扶著楊氏,往旁邊一個小花廳去了。
來時坐轎,楊氏離宗祠三十來丈就下地步行,回去時,族長夫人卻吩咐人將軟轎一直抬到門前二十步遠,親自到楊氏身邊,拉起她的手拍一拍:「身子要緊,我做主了,你坐上轎,安心回去就是。」
自己隨著丈夫在任,與族裡眾人都是不相熟的,此時族長夫人特地來叮囑,顯然不是瞧楊家的面子。
這些時候秦覽常日在外頭應酬,楊氏本還有些不快的,此時心裡卻服氣了。
終究,男人有男人間的事,自己親自擇的丈夫,該信他才是。
這日回去,楊氏便道身子不適,使人往許氏那裡報了,許氏無有不允的,楊氏便靜養起來。
既是閒在家裡無事,少不得喚幾個女兒相陪,秦芬和秦珮是楊氏著意培養的,便日日往上房去受訓導,再聽了楊氏的話,去秦敏屋裡相陪。
說是相陪,其實一多半是許氏的意思,她如今寧可女兒少想些閒事,便叫女兒帶著妹妹們讀書玩耍。
秦敏正愁沒事做,使出百樣神通,琴棋書畫,一個個拿出來教妹妹們。
書和畫,秦貞娘親自領著秦芬學的,秦芬還算給秦貞娘面子,比秦珮學得好些,琴棋兩樣,那便是能懶便懶,今兒說手疼彈不得琴,明兒說頭疼打不得棋譜,認真學了月余,已是落後秦珮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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