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姐妹兩個對坐著吃醬鴨,秦貞娘不愛吃那肉多的鴨脯,倒揀鴨子肋上的肉吃,吃相斯文卻津津有味,又拿個對半剖開的鴨頭,自己留一半,遞給秦芬一半。
秦芬原是不敢吃的,見秦貞娘用筷子揀那眼窩下的精肉吃,咬咬牙學她剔下一筷子肉絲,閉眼塞進嘴裡,細細一嘗,除了肉格外瘦些,也並無什麼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秦貞娘舉起酒杯啜一口,面色不變,嘴角卻微微繃緊:「這酒是酸的,若是頭一次,還真喝不慣。」
秦芬也舉起酒杯嘗了一口,不由得佩服秦貞娘的定力,那桂花釀只名字好聽,入口卻是不敢恭維,也不過淺嘗一口就擱下酒杯:「嗯,確實不大慣。」
兩個守在旁邊的大丫鬟對視一眼,都有些奇,四五兩位姑娘,如今修煉得四平八穩、風吹不倒,不過是一杯酒,怎麼二人都說出不好的話來。
秦貞娘似是看透了她們的想法,指一指那酒壺:「這裡頭還有許多呢,你們也各倒一杯嘗嘗。」
春柳和蒲草在晉州時,也常吃些下人們的宴席,都是吃過酒的,這時兩人各倒一杯,一抬手就幹了,酒一入口,兩人都齊齊瞪大眼睛左右張望,直想找個痰盂吐出來。
「這酒,味道可太怪了!」
秦貞娘少見地頑皮一次,瞧見兩個丫鬟被那淡淡酸味弄得齜牙咧嘴,不由得笑了起來。秦芬見了也忍俊不禁,低頭微微笑了起來。
秦貞娘見兩個大丫鬟佯作不樂,擺擺手命她們下去,然後夾了一塊鴨脯肉,慢慢嚼了十來下,低聲道:「五丫頭,我聽說咱們那位表姐夫可是甚好美色的,你自家心裡有些數。」
秦芬心下一驚,猛然看向秦貞娘。
秦貞娘不曾閃避,直直望向秦芬:「六丫頭此次病了反倒好,你可難了。」
秦芬知道,秦貞娘此話,已是將自己這庶妹擺在親表姐的前面,這時說一個謝字似乎太輕,只能在心裡又記一筆恩德。
秦貞娘又啜了幾口那酸溜溜的桂花釀,這次卻不曾嫌難喝,還頗有滋味地品咂了幾下,隔了半晌,輕飄飄地道: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