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范離到底是年輕人性子,最受不得激,荊保川不過幾句話,就把他實話激出來了。
荊保川見自己猜中,不由得撫掌大笑,一把勾住范離的肩膀,低聲逼問是哪一個。
若是從前,范離便要得意地點出秦芬,不光說了,還要點出她的聰明伶俐來,好好炫耀一番。如今從祁王和侍衛們那裡學得許多,卻知道珍愛心上人了,只說一句「反正是最好的那個」,說完這幾個字,把嘴閉得蚌殼一般,再不肯開口。
荊保川微笑著放開范離的肩膀,又隔得許久,問一句:「從前也不曾聽你說過有心上人,你突然便說出這樣一個人來,究竟是怎麼想的?」
范離也不知自己是怎麼想的,順口頂回一句:「英雄好漢,怎麼想便怎麼說,喜歡一個女子,又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怎麼就不能說了?」
他口裡這樣說,心裡卻也在思索,自己為何突然喜歡上那丫頭了。
他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心裡是想要個聰明的妻子的,他也一直知道那丫頭聰明,可是比那丫頭聰明的女孩子,也並非沒有。
仿佛是那天在棲霞寺,初見這丫頭面容舒展,攜著兩個姐妹說說笑笑,身上有種自己渴望已久的溫暖氣息,空氣中有梔子花香,他突然心動了。
可是從前那丫頭不是挺煩人的麼?在他心裡,她從前的瑟縮模樣,可是一刻不曾忘記。
范離自己也未察覺,秦芬從前那努力掙扎求生的樣子,恰如他才到英王府的窘相,他厭惡彼時的秦芬,正如厭惡彼時的自己。
也許正是從那時起,那奮力向上的小丫頭,就深深印在他的心上。
秦芬坐在馬車裡,腦子裡混混沌沌,也在想著方才的情景。
她前世生得也不壞,自然知道男子愛慕的眼光是什麼樣,范離的眼神,瞧著是喜歡她的。
然而,兩人不過才幾面之緣,談什麼喜歡?論出身,她比不上秦貞娘這樣的嫡女,論樣貌,她比不上秦淑和秦珮這樣的美人兒,她有什麼值得他喜歡的?
更何況,他對包素蘭、對鍾衡乃至秦貞娘,可都是愣頭愣腦、風度欠佳,看上去只和叛逆期的秦恆一樣毛躁,哪裡像是會喜歡女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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