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這話,分明是謹守本分,可見是個一心為主的,然而做起事來卻又糊塗得很。
茶花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把銅水壺放了回去,將茶杯擱在蒲草手裡:「你心裡表姐就是這樣的人麼,瞧著主子年少,便敢隨便使他們的份例了。兩位少爺還小著呢,太太不曾發茶葉給他們,這是我們自己的茶。」
蒲草也是肚子裡有事,心神亂了,聽茶花一說,自己不好意思起來:「表姐,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既是個一心為主的,怎麼偏生做事卻糊塗起來?五姑娘雖是個好的,到底是個孩子呢,你直通通地與她說什麼婚事不婚事,她聽得懂麼?」茶花說著,替表妹把鬢角抿一抿,「你到底不是跟著她長大的,有些事,桃香說得,你卻說不得,你也別太傻氣了。」
蒲草輕輕啜一口茶水,卻不曾開口應這話。
茶花知道表妹沒聽進去,又苦口婆心地勸:「你來問表姐的主意,怎麼卻又不聽表姐的話?你記好了,五姑娘待你再好,終究有個主僕之分,你可別太傻氣了。」
此番過來,表姐已連說了自己兩次傻氣了。蒲草心中也忖著自己是不是真傻氣,才想得一想,便記起秦芬咳嗽時還囑咐自己躲遠些,那念頭立刻又拋到腦後了,堅定地道:「五姑娘待我,乃是真正的好,才沒分出什麼身份來呢。」
茶花也是擔心表妹吃了虧去,此時見這孩子高高昂起頭顱,堅毅得好似要發個誓,不由得好笑,也不再勸了。
她在心裡反覆思量幾遍,只覺得五姑娘是為前程憂心這才病倒,既是憂心,那麼解憂便可。
想到此處,茶花嘆口氣:「好了,你既是一心為著五姑娘,我也不說那些不中聽的了,我只說一個字,誠。五姑娘既待你好,你便該與她開誠布公,無論什麼事,你們說開了才好。」
這話說出,茶花自家也是擔了干係的,蒲草不意表姐竟也如此爽快,心下暖和和的,擱下茶杯便要出去:「好,既然如此,我這就回去問姑娘。」
茶花「哎」一聲,拉住表妹又低低囑咐幾句,「你把桃香也叫上,她到底是跟著五姑娘長大的,比你知道五姑娘心事。再有,這樣的事瞞著她,哪日她知道了,心裡便該不痛快了。」
蒲草急匆匆應了句「知道了」,頭也不回,快步走了出去。
茶花長長嘆口氣,自己提著裙角,往屋裡走去。
若是旁人的閒事,她也懶得管,那五姑娘實在是個好的,莫說是待表妹,便是待她,也是實打實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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