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話音才落,秦淑果然使了丫頭玉繯來借衣裳,這丫頭是楊氏後頭給的,說話遠不似從前的玉琴那樣伶牙俐齒,對著秦芬一板一眼說明來意,一個字也不肯多講。
秦芬也犯不著和一個丫頭使臉色,只淡淡說了身量不合的話,玉繯也不多問,自往秦貞娘屋裡去了。
出得屋來,玉繯長長出口氣,輕輕搖了搖頭,又往秦貞娘屋裡去了。
論太太看重,論自身行事,她跟的三姑娘,都是家裡最末一個。三姑娘還有個讀書明理的親兄弟,兄弟姊妹們一處時,也曾聽三少爺委婉勸過姐姐幾句,可姑娘自家卻只知鑽牛角尖,凡事不知道記人好,就連她這個貼身大丫鬟,也夸不出主子幾句好話來。
若說三姑娘不得寵是因著太太不公,就連玉繯自己也講不出這話來,商姨娘犯過大錯,如今還時不時在內院竄跳幾下的,太太待六姑娘,也不曾如何看輕了去。
今日借衣裳便借衣裳,三姑娘偏生又說出一大串的閒話來,她都是要出嫁的人了,還不知壓下心裡的酸勁和娘家處好了,就連六姑娘如今也知道和兄弟們親近呢,三姑娘這做姐姐的反不如妹妹了。以後出了門子,難道還真指望婆家給她爭臉面?
玉繯又嘆口氣,原來分派活計時,老子娘想著是往姑娘身邊,不知使了多少勁才謀上如今這份差事。他們在下頭不知宅子裡的事,只當三姑娘身邊原先那個玉琴是年齡大了才打發出去,進得二門來才知道,原來是挑唆主子被太太罰出去了。
既是太太不喜丫鬟挑唆主子,玉繯便處處只作個聽吩咐的木頭人,姑娘指派她,有道理的她自然照做,沒道理的她便裝聾作啞,有那麼一兩回,還大著膽子勸幾句,隔天碧璽就賞她一回,她也漸漸知道該怎麼處事了。
可是她能勸得姑娘行事舉止,卻管不住姑娘的嘴,姑娘日常便要說些酸話,她愈勸愈是火上澆油,到後來,也懶得再勸了。
想著自己年紀不算太小,到姑娘出門那一日仍叫老子娘求了馮媽媽,只藉口要回家說親,想來也不必服侍這糊塗主子去婆家去了。
想到這裡,已到了秦貞娘門前,玉繯勉強提起笑臉,對門口的小丫頭說明來意。
小丫頭聽了,也不曾多話,進屋半晌,捧著身衣裳出來了:「四姑娘說,這身送給三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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