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躺了許多天了,這次的病里,小半是身子不適,倒有一大半是心病。
秋蘊鬧事,她學著嫡母照管通房丫鬟,學著四姐端方守禮,也學了五姐的忠厚善良,可是結局卻不盡如人意。
方夫人是看重她的,大嫂也願意幫著她,丈夫一開始也站在她這頭,可是那個秋蘊卻還是不知悔改,成日地鬧來鬧去。
鬧到最後,丈夫不耐煩躲了出去,只留下秦珮一個在家,雖然沒人責備她,可是到底怪沒意思的,哪家的新媳婦才成親沒多久就獨守空房的?
秦珮不明白,難道要她這正頭娘子把位子讓出來,那個秋蘊才高興?自己便是肯讓,她一個丫鬟哪裡又能坐得上這位子?
這裡秦珮正滿肚子不痛快,錦兒領著個婆子進屋了。
那婆子看著粗手笨腳,禮也行不好,高聲大氣說一聲「問奶奶的安」,錦兒連忙沖她擺擺手:「我們奶奶身子不痛快,媽媽還請悄聲些。」
「是,是,都是老婆子不是。」
方家與柯家素無來往,秦珮也不願和秦淑扯上什麼關係,這時也不問兩聲秦淑的境況,直直地便問:「媽媽來此,所謂何事?若有事,錦兒去辦了就是。」
那婆子知道自己進的是做官人家的門,見秦珮生得好,架子也大,手腳都沒處擺了,聽見秦珮問,連忙答了出來:「我們大少奶奶回娘家,聽說有一位姓商的姨娘沒了,特地叫來和方三少奶奶說一聲。」
秦珮原是無精打采躺在床上,聽見這話,猛地坐了起來:「此話當真?」
婆子討好地訕笑兩下:「老婆子哪敢在少奶奶跟前扯謊。」
錦兒見主子面色不對,趕緊和婆子虛應兩句,將婆子打發了出去。
秦珮對周遭的事情渾然不知,怔怔坐著,眼淚濕了前襟也不曾察覺。
姨娘病倒已有許久了,她以為還能拖些日子的,怎麼這樣快就去了?
錦兒回來,看見秦珮臉色煞白,好似魂魄都出竅了,頓時唬出一身的冷汗:「姑娘,姑娘!」
秦珮被喚回了神,她用力眨一眨眼睛,又是兩行淚珠滾了下來,隔得許久問出一句:「太太怎麼也不叫人來告訴我一聲,你說,她怎麼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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