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圓姐兒出生,楊氏忙著辦洗三禮,也無暇理會,想著等空出手來再收拾,不曾想丈夫竟已按捺不住了。
這時秦覽叫嚷起來,楊氏沒動怒,反倒淡淡地瞥過一眼:「紅珠已經關起來好幾天了,這幾日都沒見著老爺傳話,可見老爺早就知道她有孕的事了,偏只瞞著我這正室。」
秦覽不曾想到,妻子日日坐在內宅消磨,腦筋竟還這樣快,又是一哽,緊接著便昂起頭來:「你是正室,不曾想著替她延醫問藥後稟告我,難道還等著我告知麼?」
對於秦覽的問責,楊氏並不放在心上,無論如何,此事是這男人吃了大虧,哪怕她瞧在他可憐的份上,也不會與他計較的。
「老爺天性純良,對內宅的陰私有所不知,後院裡的有些女人吶,為了爭寵是無所不用其極,當年商姨娘為了回府,生生摔掉了肚子裡成形的胎兒,老爺難道渾忘了?我敢和老爺打包票,這個紅珠,如今是在弄鬼呢。」
當年那血淋淋的襁褓從商姨娘屋裡抱出來,是秦覽親眼見著的,他這輩子都難忘記那場景。
這時楊氏把話說得肯定,倒把秦覽的火氣,消了大半。
他想一想妻子這些年持家甚正,大是大非上從無過錯,不由得軟下聲調來:「可是,紅珠她看著確實是像有孕的樣子,總該請個大夫診一診再說。」
楊氏還想再說兩句,忽地看見秦覽鬍鬚已泛了花白,又改了主意:「老爺說的也有理,這事是我莽撞了,是該請個大夫好好瞧瞧。」
這男人已四十多歲了,孫輩里的頭一個,已經出生了,他這個年紀還有老來子,心裡的期望自然非比尋常。
他還不知自己再不能有孩子的,這件事上,原是她算計了他。
這算計,楊氏還沒傻到要自家掀出來,然而紅珠的胎來路不正,無論如何,該給他個明白的結果才是。
楊氏這樣想著,便又去看秦覽,卻見秦覽也正盯著她。
秦覽陡然遇見妻子的眼神,訕笑著轉過頭:「夫人還是這樣賢良,方才……是為夫的太急躁了。」
楊氏稍一低頭,隨即又昂起頭來看外頭的天:「老爺和我,不用這麼見外。」
府里無人生病,卻請了大夫,還是進了二門的,這事哪裡瞞得過人去。
如今秦芬身邊的丫頭們都大了,聽見是去替紅珠診脈,心裡都有了計較,互相看一眼,都沉默著低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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