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離兒他舅舅家薄有資產,當年給離兒置了些田土、鋪子,田產遠在蘇州,交給你也不便,倒是左近百花大街那裡有兩家鋪子,給你打理是最合適不過的。」
前頭的事,秦芬還沒理清楚,「百花大街」四個字,又叫她震驚一番。
百花大街可是金陵城裡最繁華的一條街了,那裡的地可說是寸土寸金,沒有四五千兩,是拿不下一家鋪子的。
可是,范夫人竟然說,有兩家?
兩家,那可是……整整一萬兩銀子呀!
這價值一萬兩銀子的鋪子,每年生的錢,少說也有三四千兩,兩年就是六七千,三年就是一萬兩了!
秦芬暈頭轉向的,快算不清本錢和利潤了,直是一個迷糊。
范夫人見兒媳還沉得住氣,不由得在心裡暗自點頭,手一招,喜兒和臨兒就捧了兩大疊帳冊來。
「這是兩家的帳本,上頭擱著的是夥計們的身契,你回去細細瞧吧,有空了讓我身邊的安媽媽帶你下去認認掌柜就是,地契麼,你若是想動動地方,回來和我說一聲,我給你拿去也成。」
范夫人輕輕一揮手,好似揮了兩沓信紙出來似的,渾沒有交代重任的鄭重其事。
桃香和蒲草,也不知是被范夫人的氣勢所震懾,還是被那兩家鋪子給震驚,瞪得眼睛都圓了。
自家姑娘,要成富婆了!這下子可要出息了!
秦芬先還激動得腦子發熱,待看見那厚厚的兩沓帳冊,一下子清醒過來。
這麼厚厚兩大疊冊子,若是仔細從頭看到尾,不吃不喝也得花個七八天,她這素來懶惰的秦五姑娘,可怎麼受得住這樣的重擔喲。
若是在家裡事務上能和秦貞娘掉個個兒,倒好了。
秦芬這時頭腦清醒了,口才便也回來了:「太太這萬萬不可,我和鳳舉成親不足一月,哪能擔此重任?再者說,如今還未分家,我們小輩哪有出頭的道理?太太真是折煞我了。」
這話推得既又理又合情,還把自己的窘境給點出來了——秦芬又不是掌家媳婦,怎麼能染指婆婆和夫君的產業。
范夫人知道,依著媳婦的聰明伶俐,定是已經猜出了那兩家鋪子不是范離的,礙著情理不敢應下,可是她只兒子一個命根子,哪裡會對兒子吝嗇?
如今瞧著兒子出息了,小兩口子又齊心,她難道還藏著掖著不給孩子們歷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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