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終究沒憋住,委婉地把話引到了自己身邊:「你說,若是咱們姑爺……」
「咱們姑爺,怎麼會和四姑爺似的。」桃香竟然發出一聲輕笑,「不說旁的,只說咱們姑爺,吃夠了庶出的苦頭,哪怕是為著范家的清本正源,他也不會幹那樣的事。」
「我是說,倘若有一天,姑爺他……」
桃香停下手中的針線,奇怪地把南音上下打量一眼:「你這個丫頭今天怎麼了?差事不好好做,說話也不討人喜歡。」
「南音的意思,不是倘若假如,只怕是已經成了吧。」秦芬不知什麼時候已到了兩個丫頭身後,慘白著一張臉,語氣是嚇人的平靜。
南音嚇得趕緊站了起來,那果盤仍舊濕淋淋地捧在手上,連前襟濕了也不曾察覺。
秦芬苦笑一笑,生平頭一次,有了作繭自縛的感受。
她此時已經後悔,後悔叫那玉容去試范離的真心。
從前楊氏替秦覽納妾,也是指望秦覽搖頭說不要的,然而試了百次,都是一樣的結局,秦芬看在眼裡,只是替楊氏不值。
這些年來,她分明已經學到了人心變幻莫測的道理,怎麼遇見事了,還是忍不住要試?
如今好了,她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竟把個丫鬟糊裡糊塗地送了出去,不光沒了里子,連面子也丟了。
那姜家的芍藥,且還是秦貞娘過了明路給姜啟文的呢,到了她秦芬這裡,竟成了丫頭自個兒謀事,話說出去,怕不是要叫人笑掉大牙。
秦芬心裡一時是氣,一時又是愧,更多的,卻是對范離的怒火,站在原地哆嗦半日,忽地冒出一句:「我們回秦家去!」
桃香又不是傻的,這時早已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她是最護著主子的,哪容得秦芬受氣,眼見著秦芬發火,她一個字也不勸,立刻打發春兒去叫馬車,又一疊聲地吩咐南音:「去給姑娘收拾包袱,多收些換洗衣裳,揀兩樣東西給太太姨娘帶回去,咱們回家去好好住上些日子!」
家裡的太太對女兒們管教甚嚴,就連嫡出的四姑娘,在婆家受了氣,也沒抬腳就回娘家去,自家姑娘如何能這樣任性。
南音只覺得事情脫離了掌控,然而她畢竟不敢和桃香唱反調,再一看姑娘,竟也沒有異議似的,只好一咬牙:「好,咱們且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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