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句三嫂,哪裡是衝著她呂真,這時范離眼裡根本看不見旁人,她哪裡又會上去討嫌。
楊氏自然不會來瞧小輩的笑話,作個張望的樣子,走到了外頭去:「兩個小的,是不是又賴著不起了?茶花,叫人去催一催。」
秦芬還依稀記得昨日楊氏和徐姨娘的囑咐,這時略撅一撅嘴,便不再拿喬:「你一大早趕來,不用往兵部去點卯了麼?」
范離見秦芬不僅不生氣,還來關懷自己,恨不得把嘴咧到耳朵下:「沒事,沒事,我叫五哥替我告了個假,今兒專門來接你來著。」
這話說出去,只怕夫婦兩個又要被人翻著花樣地議論了,男的不忠不孝,女的恃寵生嬌。
秦芬雖有些懸心,當著旁人,也不願教訓范離,只是輕聲咕噥一句:「笑什麼嘛。」
范離見妻子沖自己撒起嬌來,知道事情算是過去了,更是喜得恨不得去耍一套槍法,然而在岳家總不好太過放肆,只好又嘿嘿傻笑兩聲:「沒笑什麼,我扶你進去。」
楊氏和呂真識趣得很,見范離一大早來接,用了早點就打發秦芬回家。
秦芬由范離扶著送到桃香手裡,慢慢上了馬車,回頭正想問問徐姨娘給的醬菜帶了沒,卻見范離正在細心地檢視馬車的紗帘子是否掖好。
她也見過秦家和親眷家的男子,沒一個肯為妻子做成這樣的,這時見范離以三品官身,做小伏低成這樣,心裡不由得一酸,又吸起鼻子來。
她秦芬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把個好端端的英雄男兒,給規訓成軟骨頭了?
才哄好的姑娘,喜氣洋洋從娘家出來,馬車還沒動呢,怎麼又要哭了。
兩個丫頭面面相覷,說也不敢說,動也不敢動。
范離自然聽見馬車裡的動靜,可是方才那姑娘分明是笑呵呵上馬車的,他只當自己聽錯了,轉頭就往黃馬身邊走。
有貴深恨主子缺根筋,用力一拽主子,對著馬車努努嘴。
范離愣一愣神,上前敲敲馬車壁,耐心地問一句:「阿馥,怎麼了?」
桃香昨兒和蒲草擠了一夜,聽了一肚子家常,這時急智上來,竟有些管事老媽媽的樣子,先安撫地拍一拍秦芬的手,再對著外頭說一聲:「少爺,沒事,姑娘想到要家去,心裡高興呢。」
待馬車動起來,南音還是對桃香假傳姑娘的意思,感到不可思議。
然而再瞧瞧姑娘,好像又沒什麼異樣了,南音心裡不由得想起茶花囑咐的話,「姑娘有孕,心思多變,你們除開順著哄著,也得知道稍稍勸慰些,姑娘過後,會記著你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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