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夜看著費諾近乎嫌惡地脫下手套,一併扔在地上,再不甚在意地踩踏,踱步而來。
「有什麼可奇怪的呢?」
他在有夜身前兩步的位置停下,抬手掬起一捧月色的秀髮,笑著慢慢灑落髮絲,勾出只存在瞬間的絢爛光幕。
「是您先不要我的。」
那雙漂亮的血瞳朝她斂下,泛著冰冷光澤的尖利獠牙一如既往地扣在蒼白唇瓣之上。費諾握拳重重錘上左胸,伴隨著沉悶撞擊聲,他才略顯疲憊地啞聲向有夜作了解釋。
「西部從來就不該屬於我,管轄權也早就交還帝國皇室。您當真以為人類皇族會放任異族安穩生活在這片土地上麼?尤其還是……」
他停下了,好半響才苦澀地吐出後半句。
「尤其還是像血族這樣,失去神眷的異種族。」
有夜的心隨之跳了一下,從未感受過的心疼與憐惜層層沒過原本的氣憤,一團糟地擠入亂鬨鬨的心間,有什么正衝破情感,自沉睡的記憶中緩慢萌發。
費諾那張雌雄莫辨的瑰麗臉龐也驀然開始扭曲,壓縮逐漸趨於稚幼的面部線條,連帶那雙血族標誌性的血瞳也一同淡去,變回最初的藍。
剝離一切血族特徵後,費諾仍優雅得不可思議,正用含著人類特徵的藍瞳靜靜注視著她。
有夜無比確認這又是聖子口中所說的真理,因為她莫名肯定這就是費諾被同化成血族前的模樣。
可異樣只維持了一瞬,在她又下意識地伸手撫上腰間束帶固定的教典後,清涼的魔素很快讓她恢復清醒,也強勢壓下快要跳出腦海的陳舊映像。
有夜感覺到了不對勁。
自從修復神像後,這具身體就像是犯了什麼癮·症,無論遇到什麼事都要依靠教典。要知道,在此之前她根本沒有類似這樣的症狀。
但現在什麼都沒有費諾來得重要。
有夜毫不猶豫地解開固定教典的束帶,將它扔得遠遠的,才仰頸向費諾展開雙臂。
「我很難向你解釋感知與現實的差距,所以我選擇用事實說話。」
「您想說什麼呢?」
費諾勾起一抹略顯落寞的笑,慢慢靠近並抬手接過有夜滯空的左手,另一手扣上她的後腰推近,手腕一翻便穩穩控住纖弱的少女,擺出漂亮的擁舞姿勢。
「或許在告別前再最後跳一支舞?」
「我要你咬我。」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