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她第一次看見肖飛宇有那么正經嚴肅的表情,好像在保守一個重要的秘密。
齊悅無意去窺探誰的隱私,只是有點想見他,哪怕是聽聽他的聲音。
可惜江燼這幾天都沒來學校。
小巴車裡沒了動靜。
齊悅想大約是自己聽錯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見他懶洋洋的表情,她也會跟著變得輕鬆。
可能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個鬆弛的人吧。
而她總是太緊張。
唔,又開始發冷了。
齊悅將脖子和臉都縮進衣領里取暖,可是口罩裡面悶悶的,很難呼吸。
她閉上眼睛,不知哪裡忽然吹來一陣涼風。
一個熟悉的聲音衝到身邊。
「齊悅?齊悅你醒一醒!」
齊悅歪著頭靠在車窗上,意識模糊地好像看見江燼跳上了車來。
他捧起她的臉,一把拉開她的口罩,看清她燒紅的臉蛋,一慣隨性慵懶的人變得嚴肅起來,連眼神都緊到鋒利,「你搞什麼,病成這樣還來這里做什麼!」
齊悅看著他焦急的眼睛,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車外,快要到進場時間了。
老陳和徐舟一塊過來叫齊悅,見到的卻是江燼。
徐舟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兒?」
「齊悅?齊悅怎麼了?」老陳一眼看到幾乎昏迷的齊悅,三步兩步跑上來,探了探她的額頭,觸手滾燙的溫度讓他跟著變了臉色。
徐舟這時也發現了齊悅的不對勁,「齊悅怎麼了?」
「這不行,這得趕緊送她上醫院。」
老陳神情凝重,說著就要去找其他老師。
江燼卻等不了。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齊悅身上,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徐舟攔住他:「你要幹嘛?」
「我送她去醫院,你跟張成文去考試。」他甩開他的手,抱著齊悅下了車。
老陳在後面連聲叫住他。
「江燼、你帶她去哪?!」
「醫院。」
「不行不行,你上車去,我讓司機開車送你們!」
「我更快!」
省實驗的新校區在郊外,最近的三甲醫院離這里都有四十公里。
停車場裡,一眾貼著不同學校校牌的客車中間,只有一輛黑紅色的重機囂張地等待馳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