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齊悅見晏子一邊走一邊回頭給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趕忙斂了斂臉上的笑容,結果實在忍不住,她只好低下頭,「抱歉。」
記憶里,齊悅很少這樣笑。
她總是拘謹溫順,仿佛天生肩上就背著十萬斤的重擔,說話做事都帶著幾分小心翼翼的收斂,像這樣笑的沒有遮攔,實屬罕見。
齊悅笑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這樣不太禮貌,平復了一下心情,她一抬頭,卻撞進江燼直勾勾的眼神里。
心口倏地一緊。
儘管已經過去了許多年,齊悅也見過了很多人,但她再沒見過這樣一雙眼睛。
琥珀色的狐狸眼,神秘又深邃,眼尾一滴淺淺的淚痣,風情繾綣,慵懶而高級。哪怕只看一眼,也會溺進他眼中的海洋。
一時間,她思緒紛飛起來,遠到幾乎抓不到邊角。
「你來找我什麼事。」
驀地,他冷淡的嗓音打破了這種微妙的幻象。
齊悅一怔。
仿佛大夢初醒,她看見江燼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什麼繾綣和溫柔通通不復存在。
對啊,那是她記憶里的人。
和現在冷酷又高高在上的名攝影師VJ是兩個人。
江燼將她的悵然和失落看在眼裡,嘴角冷漠地翹了翹。
「沒事要說?不會吧,我們兩個應該沒有熟到需要特意見面敘舊的程度。你說是吧,齊小姐?」
他話里故意刻薄,似是有意淡化他們的關係。
但太故意了反而像另一種加強。
齊悅心頭微微下沉,她迅速找回理智,拿出公事公辦的態度,「我今天來,是為了行星珠寶展。」
江燼挑了挑眉頭,「那沒什麼好談了。」
他端起咖啡杯,氤氳的熱氣在他眉眼間繚繞成霧,「昨天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齊悅就知道他會這樣說,她拿出電腦包里的電腦,調出她在地鐵上整理的那份分析資料,輕而易舉地切入中心,「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拒絕,是因為這個嗎?」
她電腦屏幕上,用紅色粗體加黑色感嘆號的字樣寫著:無視情感。
江燼眸色一暗,身體靠回椅背,他用拉開的距離表明他並不想談這個話題,「搞不懂你在說什麼。」
齊悅一開始也不懂。
她在知道VJ是江燼之前就已經看過他的發展資料——非專業攝影,一路憑藉對自然野性的敏銳嗅覺和超人的攝影天賦進入野外攝影的專業賽道,又在專業領域取得了過人成就時宣布轉型——圈內人沒少抨擊他這種以在頂峰轉向變現的行為,都說他不專業的就是沒有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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