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錦語湊近聞了聞,還真有一股淡淡的藥香, 說起來還有些莫名熟悉,好像之前在哪兒聞到過,「龐大夫, 這沒有毒?」
「相反, 對身體還大大有益, 將軍送來的那幾盆花里,就幾盆長壽花有藥效, 應該是用上好藥材調配餵養長大的。」
龐大夫說著發出嘖嘖的驚嘆聲, 「長壽花的葉子本就有止血散瘀的功效, 養著它還能清心, 但能將其發揮出這種功效來,委實厲害, 將軍,這花之前可是放在屋內的?」
「之前是放在書房裡的……」年錦語猛地想起什麼,「相公吐血那日,還不小心打碎了它。」因為事出突然,也來不及清掃,等到一早雲梳她們才收拾書房。
「揮發出的藥性在屋裡散了一夜,想必顧將軍能那麼快醒來,也是多虧了它替您穩住心脈。」龐大夫還是抑制不住身為醫者的激動,「這是誰送你們的?」
「是齊小公爺送來的,起初說是能清心,讓我放在屋裡,夫人不放心就想讓龐大夫瞧一瞧。」
如此,龐大夫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說這幾盆花中,藥效最好的是放在書房內的那一盆,餘下的都淺一些。
顧明淵讓嚴進送龐大夫回去,拿回那些長壽花,年錦語也跟著起身,語氣里露出難得的急切,「相公,那我們趕快把阿慈放出來。」
開鎖聲響起。
昏沉沉的屋內,阿慈坐在角落裡,見年錦語進來,連忙起身,「少夫人,我沒有要害將軍。」
「我知道,是我們錯怪你了。」年錦語拉她坐下,誠懇的道歉,「對不起啊阿慈,我得向你道歉。」
阿慈看向她身後進來的顧明淵,搖了搖頭,「那阿慈還可以繼續留在府里養花嗎?我還欠了夫人好多銀子。」
「不用還了,你幫了我很大的忙,這個比二百兩銀子還值錢。」
年錦語摸了摸阿慈的手,很快就摸到了她的傷口,五個手指上都有刺口,新的舊的,看的叫人心疼,「你怎麼能用自己的血養花,這該多疼啊。」
阿慈縮了縮手,沖年錦語笑了笑,「也不是很疼的。」她當時想著如何報答夫人,見將軍身子弱,就想著用自己的血養花,送給他們為將軍養護心脈。
「阿慈姑娘。」顧明淵看向她,「你知道自己的血有藥性,所以才用它來養花送到書房內,我說的可對。」
龐大夫的話加上她之前的行為,這就說得通了,為何她在侍弄花草上有天賦,為何她養的長壽花不肯讓別人經手,只她自己照料,為何又送去青朴院,囑咐雲梳要放在書房內,在之前那盆打破後,她還又送上來一盆。
她一定清楚自己的血養出來的長壽花,對他的身子有益。
「我。」阿慈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年錦語,低下頭去,雙手擰著自己衣角,「我不能說。」
「我派人去了夫子廟,你師傅不在家。」若說那苗醫行為很特別,眼前的小姑娘和她那師傅,行為也很另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