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若薇就及笄了, 屆時就要準備議親, 在府中的日子也不過一二年。」年錦語輕聲說著, 盯著那盛開的海棠花,「那之後, 侯府就該分家了。」
「侯府中有不少老人, 也是大伯娘用慣了的, 屆時那些人, 願意跟著走也無妨。」
年錦語也沒有想的很複雜,只是覺得大伯娘執掌侯府多年, 也不差這一年半載的,她若此時接手,也不一定能讓那些府里的老人們全然聽從。
「姑娘說的在理,老夫人過世的早,大夫人嫁進來時就開始打理侯府上下,十幾年過去,底下的人都是服她的。」
「就像我娘,平日裡操持慣了,要是一下讓她閒著,她反倒是渾身難受,大伯娘若是將事情都交給我,也會覺得無所可做的,倒不如繼續由她掌家,相公說了,大伯娘還算公允的。」
本身侯府的家底也算不上豐厚,各房自己攢的,那也都是自己的銀錢,所以平日裡就算是二房這兒給的不多,同樣大房和三房也是如此。
「姑娘,這海棠花是甜的。」阿符拿了一朵海棠花過來,已經摘了好幾瓣的花瓣。
「你真是什麼都敢吃!」素練輕拍了下她的額頭,「也不瞧瞧這兒的是不是和自己院裡不一樣!」
阿符抬起頭仔細分辨了下,搖了搖頭,還想拿給年錦語嘗嘗,被素練連忙阻止,於是阿符就直接給她塞了一瓣。
氣的素練追著她打。
年錦語看樂了,輕笑了出聲,隨之困意襲來,暖洋洋的日頭下,她打了個哈欠。
素練見狀,便送她回去休憩。
主屋外,炊珠剛送來午食,見素練等在屋外,有些奇怪,「姑娘睡了?」
「說是困了,就先歇下了,等她醒了再吃罷。」
「可姑娘起的也不早。」炊珠想了下,「還是將龐大夫請過來瞧瞧罷?」
「已經讓阿符去請了。」
素練她們幾個侍奉姑娘多年,清楚她的作息,即便是前些日子大夫說沒問題,她們也還是得再瞧過才放心。
炊珠點點頭,「那我將這些去溫著,等姑娘醒來吃。」
年錦語這一覺,睡醒已是下午,她迷迷糊糊起來,就見了龐大夫,還沒反應過來,這脈就已經診上了。
她輕捂住嘴打了個哈欠,看著龐大夫一臉沉思狀,有些不好意思。
「夫人再換一隻手給老夫瞧瞧。」龐大夫示意年錦語更換一隻手,年錦語更加不好意思了,「龐大夫,我就是近日有些困,興許是天冷了的緣故,勞您跑一趟。」
「姑娘何止是犯困,葵水也少了許多。」雲梳在旁不贊同,要不是姑娘攔著,頭幾日她就請龐大夫了。
龐大夫將年錦語雙手的脈都診了後,這才開口,「葵水來了幾日?」
「龐大夫,只來了三日。」
「走了幾日?」
「有六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