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這位夏王,將自己說成了來沙州採買的普通商人,蕭謹行那一百多人的西州軍,是他請的護衛隊。
夏王出於對自身安危的考慮,請西州軍派人護送,是可行的。
各地守軍也有責任保護屬地藩王的人身安全。
因此,雲舒帶著蕭謹行的人,一路去沙州採買,理論上是被允許的。
只是沒有哪個藩王會這麼做罷了。
畢竟採買這種事,交給底下人去做就行了。哪有藩王自己到處跑著幹活的?
況且藩王也有自己的護衛。
薛庭現在想要硬扣西州軍玩忽職守,私自跑到沙州來的帽子,根本說不通。
而且西州軍現在個個都是普通百姓的裝扮,旁邊拉車的馬和駱駝還在打著響鼻,完完全全就是一支商隊的模樣。
他不光扣不成帽子,還反被對方抓住了把柄。
薛庭心思一轉,當即決定換個說法。
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假笑,重新換上一副虛假的面孔。
「夏王殿下有所不知,自從得知有馬匪劫掠過路商隊之後,我們沙州軍就開始日夜巡視了。今日就算你們沒有滅了這波馬匪,等到我們趕到,他們也一樣一個都跑不了。」
雲舒冷笑一聲,沒想到這人的臉皮居然這麼厚。
還等到他們趕到,對方一個都跑不了。
今日如果不是西州軍,而是換成真正的普通商隊,只怕等他們趕到,這隊人的屍體都已經涼得透透的了。
雲舒氣的不光是這人扣西州軍帽子,更氣的是對方對於商隊安危坐視不理。
就算馬匪難抓,難道就不抓了嗎?
就等著他們禍害百姓?
至於對方說的「日夜巡視」,雲舒一個字都不會信。
要是沙州軍真的巡視了,不說巡視整個沙州荒漠了,就算是只巡視這一條商道,保證商隊的安全,也不至於那麼多人慘死在馬匪手裡。
雲舒冷然道:「沙州城外馬匪作亂的事,本王會一五一十上報到朝廷。」
說著,雲舒看了下蕭謹行。
蕭謹行當即明白,他回頭看了眼薛庭,勾了下唇露出一個嘲諷的笑,轉頭吩咐眾人:即刻啟程,返回西州。
薛庭聞言,當即慌了。
其實劉經義在發現有商隊遇害之後,就已經下令讓他去城外巡視。但是薛庭巡視了兩次,一直都沒有發現馬匪的蹤跡,後來就懶得再去。
反正城外也沒有什麼百姓,馬匪躲起來,他們巡視也是浪費時間。
今日出來巡視,還是因為早晨的時候劉經義提了一句,他才不得不帶人出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