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朝廷怪罪下來,他第一個要受到嚴懲。玩忽職守的帽子,扣得嚴嚴實實!
薛庭見這一行人要走,當即揮手。
於是四百多人的沙州軍瞬間擋住了雲舒和蕭謹行等人的去路,隱隱有包圍的架勢。
這次換成蕭謹行開了口,他當即擋在了雲舒的身前,厲聲問道:
「薛庭,你什麼意思?」
西州軍這邊見被圍,當即抽刀,沙州軍那邊也不落於人後,同時抽刀相對。
兩方對峙,互不相讓。
薛庭道:「夏王殿下不是要去沙州採買嗎,怎么半路就要回去了?既然這一路不安全,不如就讓本將護送殿下去往沙州。至於這些膽敢謀害殿下的匪賊,就交給我們沙州軍吧。
殿下放心,既然他們敢犯上作亂,本將定不會讓他們好過。」
薛庭說得義憤填膺,但目的很是明確。
——他又想搶功了。
沙州城外馬匪肆虐,殺害過往商隊的事已成事實。如果夏王真的上報給朝廷,那他手裡有俘虜的馬匪,就可以免去責罰,甚至還能有功。
薛庭的如意算盤打得震天響,瞎子也聽得出來他的意圖。
蕭謹行冷笑一聲,道:「半年不見,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薛庭對於蕭謹行的嘲諷毫不在意,他既然敢圍困,就已經盤算好了。
直接殺了蕭謹行和雲舒是沒有必要的,還會惹出更多事來。
他的目的,只是搶了這些被俘的馬匪。
到時候朝廷問起來,就算西州軍非說馬匪是他們剿的,也沒有證據。
反正人和物都在自己手上,自己這邊只要咬死,說馬匪襲擊夏王商隊的時候,正巧被他們巡視隊碰上。他們不光剿滅了馬匪,還救了夏王殿下。
他這邊四百多人,才不怕剛剛經過一場戰鬥的,只有一百多人的西州軍。
薛庭洋洋得意,誰吃這個啞巴虧還不知道呢!
然而他的得意,只持續了一瞬。
只見西南方向,突然出現了一隊騎兵,由遠及近,馬蹄聲震天,人數足有上千。
薛庭臉色大變,他厲聲質問:「你怎麼敢讓他們跨過州界的!」
蕭謹行:「我為什麼不敢?」
薛庭以為蕭謹行會向他解釋,沒想到蕭謹行直接閉嘴不言了。
西州與沙州雖然都是州,但薛庭卻忘了,從一開始,西州就不僅僅是州府,更是都護府。蕭謹行也與劉經義不同,他不僅是一城守軍,更是西州都護府的都護。
雖然當初所有人都覺得西州都護府形同虛設,能保住西州就不錯了,根本不可能向外擴張,大家一致同意建設都護府,只不過是為了討承安帝聖心大悅,但是承安帝確實給了蕭謹行隨意出入西域這片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