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說的每一句,都是西州現今的難題。
「此次是八部聯軍,若下一次是十部二十部呢?我們要如何防禦?若是突勒與烏思合作,甚至再聯合上其他的小國,我們又該如何?」
龐農手中的碗一摔,大吼一聲道:「若真的到了那一刻,咱們西州軍定死戰不退,誓死也要護住西州……」
龐農慷慨激昂,差點就要擼著袖子上。
雲舒卻搖著頭道:「西州軍也是我西州百姓,你們的命同樣寶貴,怎可隨意犧牲?」
在座的西州軍將領,俱是一愣。從未有人說過,他們的命寶貴,不可隨意犧牲。
雲舒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內心的震動,繼續說道:
「這次大家也都見識到了炸藥筒和地雷的威力,但這只是最簡單的炸藥。若是軍器局將它們繼續改進,給所有將士都裝備上,那在面對敵人的時候,將士們就能以一敵十,甚至是以一敵百。
若是再加上最精良的鎧甲,最鋒利的陌刀,那將士的傷亡率就可以降到更低。」
雲舒掃了一眼西州軍將領,沉聲道:
「作為西州的王,本王不能任由我大雍百姓穿著最簡陋的裝備,去與敵人廝殺。本王雖然不會打仗,但卻可以成為你們最堅實有力的後盾。」
「軍器局是本王要建的,所有後果,本王一力承擔。」
當雲舒說完,全場一片寂靜。
余達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他之前還想阻止將軍私鑄兵器,怕這事給將軍遭來殺身之禍。但沒想到殿下居然為了他們西州軍,甘願冒天下之大不韙。
余達還沒想好措辭,就聽到龐農大嚎了一嗓子,高聲道:
「殿下,從今往後,您就是我老龐最敬重的人,誰敢對你不利,老龐我一定親手宰了他!」
余達被龐農嚇得一哆嗦,剛想說話,就聽到自家將軍沉聲說道:
「既然是要鑄我西州軍的軍備,那所有後果,自然該由我一力承擔。」
呂長史好不容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聽到蕭謹行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他趕緊說道:
「西州軍歸蕭將軍管轄,我們殿下確實不好插手西州軍軍備的事。」
呂長史只覺得脖子上的腦袋極度不穩,隨時都可能掉下來。
不管是出於對自身安全的考慮,還是為雲舒著想,呂長史都覺得雲舒不應該插手此事。
西州軍軍備,自然該西州軍自己考慮去,大不了他們不檢舉揭發。
雲舒看著呂長史,聲音不高不低道:「本王自來西州後,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西州百姓,今日辦軍器局亦是。長史若是不能支持本王,本王也可送長史回京都,西州之事與長史你再無半點干係。」
呂長史沒料到雲舒會這般說,他直到此刻才明白,雖然殿下平日裡一副萬事好商量的模樣,但是他想做的事,任何人都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