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在被承安帝罷官並杖責之後,以為這輩子也就如此了,再也無法為朝廷效力。卻沒想到,與他無甚交情,甚至從未說過話的新太子,居然要重新用他,甚至還讓他組建他心心念念的水師。
呂伯年萬分感慨,狠狠摸了一下眼角的淚,給與一個軍人最鄭重的承諾,抱拳道:
「臣定不辱命。」
雲舒也將話說到前頭,「此番你組建水軍後,會調到蕭將軍的手下。」
蕭謹行率軍攻打竇丞的消息,呂伯年自然知曉,如今組建水師對付沿海荒夷及竇丞的水師,讓他歸在蕭謹行旗下也是情理之中的。
雖說蕭將軍比他年輕了二十多歲,但武將看的從來都不是年齡和資歷,而是帶兵打仗、排兵布陣的能力。
蕭將軍的這些能力,明顯在他之上,他自然沒有任何不滿,況且能回來繼續帶兵打仗,他就已經很滿足了,如何會去計較職務的高低。
呂將軍沉冤得雪,得以再次領兵,最高興的莫過於呂莘了。
若說之前他是怕雲舒責罰他父親才道歉的話,那他此刻就是真心實意地鄭重道歉,為之前自己的莽撞。
雲舒這才注意到這個剛滿十七的少年。
「這就是呂將軍的長子嗎,倒是虎父無犬子。」
呂將軍謙虛道:「讓殿下見笑了,也就在家裡學著刀劍拳腳工夫罷了。」
呂莘這次倒是沒有嗆聲,只小聲嘀咕道:「我也學了些兵書的。」
怎麼說也是將軍的兒子,自是不會只享樂,況且以呂伯年的為人來說,也不會讓自己兒子過紙醉金迷的日子。
雲舒想到如今不管是太學還是國子學都在上課,於是學著日常家長的問題,順口問道:「是在哪個學院就讀?」
這一問倒是讓呂莘紅了臉,支支吾吾道:「未曾在學院就讀。」
呂伯年嘆口氣,道:「他同我一樣學不進書,也就兵書能看進去一點,此前送到國子學兩年,最後因課業太差,被勸退了。」
呂莘有些不服,小聲道:「當初蕭將軍也是從國子學退學參軍的,我比當初的蕭將軍還大了一歲多,為何就不能參軍?」
他這話一說,呂伯年頓時嚇了一跳,趕緊給蕭蕪道歉。
「蕭相海涵,犬子口不擇言慣了,回頭我定好好管教。」
蕭蕪倒也不尷尬,擺了擺手道:「謹行他當初確實是從國子學退學,還是被本相給扔進軍營的,令公子也不算說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