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燭的光微亮。
「過來。」
雙月嘆了口氣,躺進石榻上,掀開一角被子等白螢進來。
白螢乖乖進被子。
「變成人。」雙月說。
白螢聽了這話不知為什麼,她覺得有些委屈,鼻子抽了抽氣,最後還是……變成了人。
當她赤條條的身子被雙月摟住後,那一瞬間的委屈又全然散去,好像從未來過她心裡。
白螢覺得自從她變成人後,似乎有什麼變了,但她嘴笨,說不出來。
「明早,我帶你離開。」雙月在白螢耳畔說道。
這裡位置暴露了,雙月不打算繼續待在這裡了,明早必須走。
「啊……這麼快……」
白螢驚訝的看著雙月,要是明早走,她就不能和神女姐姐告別了,能變成人,還有上雙月的床,都要多謝她,無論如何,她都要說一聲才對……
只是……
雙月的話不容置疑。
白螢只能收起小心思,心想,大不了到時候抽空再回來和神女姐姐告別,神女姐姐人那麼好,應該不會……怪自己的吧。
白螢在迷迷糊糊之中,睡了過去。
……
夢裡。
雙月睜開眼睛,她在一片水泊里,正被水草束縛著,無法脫身。
而她恢復的靈力也無法使用出,她像只困獸一般在水泊里掙扎,水草越纏越緊,腳踝上有了嫣紅之色。
「雙月……雙月!」一隻純白狐狸跳入水泊,利爪劃開雙月腳踝上的水草,將虛弱的她摟住,從水底救了出來。
那時的雙月還只是一隻幼狐,她的修煉速度比狐族同齡都慢,又是從外面回來的野生狐狸,很多小狐狸都欺負她。
只有鶴山狐族裡的鶴沫、鶴千雙在照顧她。
「她們又刁難你!」鶴千小臉皺成一團,忿忿不平的說道:「她們不覺得幼稚嗎?!姐姐也是,不阻止她們,從來都是溫言溫語的,根本沒有威懾力!」
「……。」雙月白著臉,她看了眼在不遠處對著她露出淡笑的鶴沫,只覺得毛骨悚然,她在墜入水泊中的時候,看到了在一旁圍觀的鶴沫。
她為什麼不來幫自己?為什麼要在一旁袖手旁觀?她們……不是朋友嗎?
雙月不知道答案,只是覺得心比身冷,就連鶴千抱著她的溫度,她都感覺不到了。
耳邊的聲音漸漸遠去後,再睜眼。
「你為什麼要打傷冬戲?她是你的同伴!不是你的敵人!」
鶴山狐族的狐主,面前跪著兩隻狐狸。
純白狐狸身上是血,雜色狐狸臉上有些髒。
冬戲暗笑著看向雙月,眼底里都是嘲諷。
雙月冷漠著臉,心想沒打死她,真是可惜。
「爹,這事情不是這樣的!雙月沒有……」
鶴千不顧鶴沫的阻攔,站出來為雙月說話,而雙月只是多看了她一眼,就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