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來,他說這些話時,未必沒有一點真心。
畢竟給她畫餅,讓她放棄在宿州繼續纏著他的生活,於已經回到宿州的他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
靠著他關照幾句話,她若是選擇留在鎮北關,的確可以這樣生活。
靠著他關照。
離開剡都的懸賞令靠他,去宿州的路上靠他,留在鎮北關過安穩的小日子還靠他,秦鑒瀾的一切,怎麼都要靠賀子衿!
她咬了咬牙,抬起眼睛,翦水秋瞳中湧起潮浪:「說到底,即使父親視我為無物,我也不該讓他和兄長,承擔我和賀子衿私逃的過錯。將門風骨如此,我到底還是秦氏余脈,自己惹的事,就要自己親手解決。」
「你的意思是,」雲意夫人一怔,將茶盞擱在桌面上,瓷碟與木頭撞出輕響,「莫非,你想跟馬幫一同去皇城,救你父兄?」
一點溫熱傾潑在手背上,中年女子不甚在意地拂去茶水,蹙眉道:「若不是柱國執意要為你比武招親,你就不會嫁入從誨居。你不嫁給賀子衿,柱國現在也不會在皇牢中。這本是他自己的因果,你卻攬到身上,還嫌不夠亂?」
秦鑒瀾說完那些話時,瞬間也覺得自己因為想到賀子衿而有些惱羞成怒,的確不該再將自己往皇城的火坑裡推,一旁的胡大夫卻開了口。
「非也,此事說來蹊蹺,」眼見雲意夫人一心撲在秦鑒瀾這邊,一直跟著秦鑒瀾的話理智思考的胡大夫,連忙擺了擺手,若有所思的樣子,「這些事情,表面上是因秦姑娘隨賀子衿叛逃而起。但柱國早年立下赫赫戰功,就算教子無方,本來也罪不至死。依我所見,秦姑娘暗自南下皇城,未嘗不可。」
一字一句,烙在秦鑒瀾腦海中。
她握住茶盞,眼神一動:「你是說,有人故意責難秦家?」
「正是如此,」胡大夫撫著頜下的短髯,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秦姑娘,你先好好想一想,這些年時間,你父親有沒有樹過仇敵?」
「我……我一直在府內,不太清楚……」說著說著,秦鑒瀾的聲音,不由自主地細了下去。
廢話,她一個穿書的,看得又一目十行,哪裡清楚秦經武有沒有死對頭啊?重點都放在感情戲上了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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