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鋪子待了會兒, 葉安年就去了木坊。
還沒進院,葉安年就聽見裡頭那熱火朝天的呼喊。
「千日斧子百日錛,大鋸只用一早晨!」
「鑿子磨成圓光光, 晚上只能喝點湯!」
「三年的斧頭八年的錛,十年的長刨推不抻!」
往裡一走, 就看見那工棚里乾的熱火朝天的幾人。
文恆站在門口,擼胳膊挽袖子,帶頭喊得正起勁兒呢,他帶的家丁也整齊的站成一排,一邊搬木料一邊喊得響亮。
葉安年走到文恆旁邊站定,半晌,文恆才察覺身邊有人,停下來道:「呦,葉大掌柜的怎麼來了。」
「過來看看你們。」葉安年擠出一抹笑來,「幹得不錯啊,看來過年得給每人包個大紅包了。」
「我也有吧?」文恆笑嘻嘻的。
葉安年:「有,人人都有。」
不多時,就到了晌午休息的時候,木工們都去休息吃飯了,葉安年也沒久留,回鋪子找余虎一起吃了晌飯。
結果飯還沒吃完,縣衙的人就來了。
為首的人,葉安年竟然還認識,正是之前被房金元他們誣陷的主簿范成舉。
「葉掌柜。」范成舉一拱手道。
葉安年也拱手回:「范主簿。」
「上次的事,多謝你們。」范成舉清了清嗓子,「不過這次我來,是為調查許府滅門案一事,還望葉掌柜能配合。」
「那是自然,范主簿進來說話吧。」葉安年道。
「那就有勞了。」
將范成舉讓進鋪子,葉安年讓余虎關了鋪門,才說起那日在福緣客棧的事。
不過,他自是沒有全說,只說簡單說了自己被孫采荷和周蓉聯手綁架到福緣客棧,後被文恆和江竹救下。
范成舉聽他說完,沉默了片刻,才問道:「許府上下一百多口人一夜被滅,卻只留了許撫一個活口。偏偏許撫的舌頭卻被人割了去。葉掌柜對此可有什麼頭緒?」
葉安年搖搖頭:「這我哪知道。雖說在許府被滅門之前,許老爺的獨子許撫許少爺確實跟我有過糾葛,但我被救下之後,許少爺也得到了教訓,我們私下也簽了和解書,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這事倒是屬實,許府出事後,新知縣率先帶人徹查了許府,自然也問過許少爺這個許家唯一的倖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