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振遠的生意做得還算成功,警察局裡也有人認識他,小新人對他很客氣,唯獨這位姓余的警官很冷淡,「請你冷靜些,既然有人報警說您尋滋挑釁,造成了很惡劣的影響,我們有理由帶您回來問話。」
裴振遠隱約覺得他眼熟,又盯著他看了一眼,認了出來,幾年前,頻繁往他家出警的便是這位警察。當時,他望著自己的目光便猶如在看什麼渣滓。
裴振遠心中不舒服,正窩著火,瞥見了裴釗和夏澄,他冷笑一聲,「好啊,既然來了就說清楚。」
他目光陰冷,似陰溝里的毒蛇。
夏澄抖了一下,往夏銘易身後躲了躲,小聲告狀,「爸爸,就是他拿磚頭砸的我,如果不是我同學拉了我一把,磚頭會砸我腦袋上,我可能已經死了,他險些殺人。」
夏銘易冷淡的目光掃了過來。
那眼神,好似在看什麼窮兇惡極的亡命之徒。
裴振遠被他盯得一陣憋屈,呵斥了聲,「胡說八道!什麼殺不殺的,小孩不會說話,別亂說。」
夏澄吸了吸鼻子,再抬頭時,眼眶又紅了,她溫聲細語地對警察說:「警察叔叔,這是我的檢查單。」
余警官上前一步接住了單子,他四十多歲,兩鬢微微發白,身材卻很魁梧,瞧著很可靠。
夏澄鼓起勇氣,跟他訴苦,「他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氣,再嚴重點,我還需要手術,幸虧我同學拉了我一下,就這也需要養三個月,說不準還會留下後遺症,我今年高二,他傷我右臂,等於要我的命,就算他不是謀殺,也是故意傷害罪,叔叔,你們會為我這個小老百姓做主吧。」
她面容白淨,溫聲細語的,一看就是好學生。
余警官的目光,掃過她打著石膏的右臂,鄭重點頭,「小姑娘放心,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宗旨。」
夏澄認真點頭,「我信你。」
裴振遠氣得胸膛起伏。
他坐長途飛機回來的,又被老對頭嘲諷本就煩躁,這會兒還被一個小鬼污衊,本就不多的耐心,早已消失殆盡,「小孩,你可知誹謗罪要怎麼罰?我在教育我的兒子,是你不知分寸地衝上來,原則上構不成故意傷害罪,你但凡識趣些,還能撈到一筆醫藥費,否則……」
他後面的話沒繼續說,威脅意味明顯。
夏澄沒理他,只仰著頭對余警官說:「我看到他在毆打我同學,還想背後襲擊他,我就提醒了一句小心,喊完想跑開,結果卻被砸中了,您不知道當時情況多危急。」
她說完,扭頭看向了裴釗,想尋求他的肯定。
裴釗也望著她,下頜微微緊繃,不知道在想什麼,對上警察詢問的眼神時,他頷首,「如果不是我拉一把,磚頭會砸她腦袋上,他的力道,真砸到,後果有多嚴重,你們應該能想象。」
見兩人唱雙簧似的,不遺餘力抹黑他,裴振遠一張臉黑得猶如鍋底,呼吸都有些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