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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莊園,周聞景的派對早早寂靜了,晚上颳了大風,一片狼藉堆在花園中,值夜的清掃人員還在忙活,好不愁苦。
李京肆抱著姜語回來,那些人便站直了,開出道來讓李京肆等人先過去。
後半夜,姜語已經喪失行為能力了。進主臥,李京肆把人都招出去,自己去衣帽間翻了陣,才幫她找出睡衣,脫了外套,撈起袖子親手幫她脫了再換上,開始還是輕柔的,後來她不那麼配合,他就略微粗急些,把人摁著乖乖穿好衣服。
有人敲門,李京肆過去開的,尋人拿的醒酒藥到了。回到床邊,把姜語再折騰起來,靠床頭,藥粒遞到她唇邊,她惺忪困頓的眼,就是不動。
李京肆來硬的,虎口卡她兩頰,硬生生擠開,藥才丟進去,他轉頭要找床頭櫃的水,那丫頭腦袋一側就咬下來,在他虎口處好一陣不鬆口。李京肆嘶疼聲,任她咬完了,留兩排整齊齒印,收回手,在傷口與她咬完後依舊的無辜神情來回看,啞聲失笑,「乖乖,你該不是屬狗的?」
水再遞給她,她似清醒些了,不再抗拒,接過來就噸噸喝,把藥順下去。
李京肆讓她安心睡覺,走去浴室前,關了房間裡的燈。有風從半掩的窗戶灌進來,飄起窗簾,風向往床邊,他走去合上窗,今夜沒什麼月色星辰光,回身看過去床上烏黑一團,死寂一片。
他站了不久,就那樣看著看不清的人。
那是怎樣一個新奇的女人,知性而感性,傲嬌得半點瑕疵不容,也不慣著任何人。
膽大放肆,又叫人生不起氣來。
她倒真像只貓了,開心時就乖乖地鑽你懷裡,不高興了平白無故就要撓你一下,你也無從究其自己做錯什麼。
李京肆洗完澡回到臥房時,燈是亮著的,走進去,姜語迷迷糊糊地醒了,就靠床邊,握著水杯又仰幾口,發澀地咳嗽幾下。
她看見李京肆了,等他走到身邊來,再靠回床頭,曲著腿,被子拉蓋上肩膀,下巴就抵在被沿上,暈眩感消減了,她至少看清了他的臉,叫他名字。
「李京肆。」
「嗯。」
應了她的話,她又不講下去,像神遊之餘胡亂的叫喚。李京肆就轉身去關了燈,在另一側上床,把她撈進懷裡,要她乖乖睡覺。
姜語眯了一會兒又睜開眼,雙手抵他胸膛,拉開間距,望他深暗夜裡模糊的眼,又叫:「李京肆。」
「嗯。」
她這回肯說話了,呼吸拍打在他薄透衣料上,「你在報復我嗎?像最初,你之於我那樣。」
「哪樣?」
「玩物。」她也曾將他視作玩物。
喝酒傷了嗓子,說話也是啞,又無氣力。
偏偏這二字鏗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