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如何將後續進行下去時,他開口說話:「衣服脫了放管家櫃下層的托盤裡就行,在你側邊。」
姜語卻沒由話側眼,這樣與他僵持,沒兩秒,低聲笑出來。
李京肆歪了頭,試圖猜透她用意。
等來她轉身,見到那張覆滿嘲諷的笑臉,一步,兩步,近挨至方寸餘地,她垂眸,賞他滾動喉間,深v睡袍間若隱若現的凹陷胸肌。
「你做到這個地步,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嗎?」尖酸刻薄地,從她嘴裡一字字吐露,再笑聲,抬眼看他,質問:「沒操夠嗎?除了我,別人都不好玩?那這麼久,你是不是該餓壞了?」
她臉變得太快,好比窗外那陣雨,前一刻尚且靜默,此時又震聲悶雷,轟著暴雨侵襲。
乃至他沒回神思考到以什麼表情亦或言語來回答,又聽見她似活在夢中,飄忽而極具諷刺的聲音:「沒關系,你來。」她傾身蹭前,隔層衣料,半濕貼覆,「反正我搞那麼多人,不差你一個。也當多謝你了,幫我解決掉婚姻這樁麻煩事。 」
落音那會兒,他心跳狠震慢半拍。
似為她斷這樁婚,只是讓她更放開玩。
他要氣炸了。
偏偏不願對她吼,眼底的晦澀暗沉,染指憤懣,「這樣。」他也笑,不清意味,眼神就要將她扼死,「這半年,你還搞過多少?」
姜語退後小步,拉開這段緊密空間,看著他,笑笑說:「太多了,數不清。」
肉眼可見他臉部肌肉隱動,齒關也在那時緊咬,面部神態繃緊,比方才質問要更迫壓幾分地過來,狠掐腰肢,步步往後推,直到退無可退地讓她抵上桌沿,茶具震得晃蕩。
重聲就扯出四字:「你好樣的。」
不知是不是還沒醒酒,姜語有種可以不顧一切的衝動,無法憋著自己沉默,被動又自棄地接受這一切。
也不管他如何想,她就那麼破罐破摔地告訴他,你和那些來來去去的男人沒什麼不同,費盡心思圖個床上爽,她今兒高興,她賞他的。
又似自欺欺地告訴自己,她之於他是這樣,他之於她又有什麼好不同的?把她那顆不安跳動的心臟搬進這場只有欲.愛糾葛的關系面前才最搞笑。
理智幾欲崩裂的零界點,餘光里她瞥見熱茶打翻,碎在地上,響聲刺耳,精緻擺盤的甜品也推下去,空蕩長桌,她是唯一的餐品。
燥熱,濕濡一片,她瞬間蒸融進氤氳里。
舌尖在描摹她的耳廓,夾咬,聽見她疼叫,他就掌她下頜吻來吻,與車上那時無二區別,要叫人窒息的肆虐。
猛烈碰撞讓四腳支桌不堪重負著晃,幅度越大,仿佛下一秒就斷裂,崩塌凹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