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兒子犯了混,行了錯事,太后卻想也不想就覺得是旁的女子勾搭的自己好兒子。
想著法子說服自己,是那燕國夫人本身就陰毒,行為不端,刻意用那副長相引誘天子。
這話容壽可不敢跟著瞎應和,
「娘娘,如今要緊的是要如何解決這事兒。」
「襄王世子,莊王,許多親王郡王都留京過年節,此事萬萬不宜大了。否則轉眼只怕傳去了各處封地上……」
太后聽著這話,心裡跟著害怕。
她不像是她兒子,刀山血海里闖出來的。她活了這麼些年,手裡可還沒傷過人命。
前些年她宮裡的宮娥出了個南應內奸,叫皇帝一夜殺了上百號人,長春宮中血流成河,陳太后此後患了暈血的病兒。
殺樂氏,她哪裡敢?
她唯一能想出來的法子,便是一如先前王府中與樂嫣所說的那般——讓樂嫣自己想法子跟皇帝徹底斷了乾淨。
日後她再將其賜婚,賜的遠遠的。
最好,就是賜婚去那等一輩子都不會回來宮廷的地兒……
主僕二人思緒萬千,太后這夜甚至沒睡一個好睡,一直不斷喚宮人去顯陽宮問皇帝可有回來。
這些時日皇帝時常宿去軍營,以往太后沒往旁處想,如今止不住就在猜測:兒子是不是又跑去跟康獻王府跟樂嫣廝混去了?
孤男寡女,如今這個時辰能幹嘛?聊天不成?
她想要差人去王府捉姦,可若是真抓到了,叫京城旁人都知曉了,顯然連太后也不敢承受。
真是造孽,以往先帝在世時,她都沒管過先帝爺下半身的事兒。
如今竟輪到在兒子身上提心弔膽了。
不過好在,翌日一早,便有長春宮的宮人倉皇來報,說是瞧見陛下回宮了。
「一大早才開宮門,寒風中便見陛下乘攆來,入了顯陽宮。」
太后冷哼一聲,原本還打算按捺住,叫這兒子親自來長春宮中解釋。奈何昨夜一整夜的折磨,早磨的她一刻鐘都等不得。
「擺駕顯陽宮。」
……
太后一路衣袍帶風。
見到了顯陽宮主殿中正在處理政務的天子。
以往的她並未留心許多細節,如今望著這個兒子,難免注意到他身上較之以往不同尋常之處。
皇帝從小就不甚講究穿戴,在興州時是年紀尚小,又正是兵荒馬亂的時候,他一身騎裝就能穿兩年,短了續上一截袖子放寬腰肩又能再穿一年。
從小樸素節儉的性子仿佛深入骨髓,後面入了京,殷瞻做了世子做了親王,最後做了太子,做了皇帝。
他長年累月總一副打扮。
慣著蟒袍,慣穿玄衣,棕衣。自先帝駕崩後就時常蓄鬚,縱使太后說過他,他也從沒理會過。
可如今,當真是……大變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