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凌冽一片,饒是如何也想不到被俘之後第一個要面對的竟是盧恆,聽他這番字句惡毒之言,樂嫣不由苦笑,嘆自己時運不濟——
襄王未必會殺她,這人只怕才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
算起來,二人本來還是令人艷羨的神仙眷侶呢,怎麼不聲不響就走到這不死不休的一步?
樂嫣想啊,究竟是從哪裡出了差錯?
縱使二人間早成了相看兩厭的仇敵,可樂嫣仍是忍不住罵他,希望罵醒他,望他不要繼續助紂為虐,與虎謀皮。
「本就是南境北境起戰之時,盧恆你可知你如今再做什麼?你這是在助他謀逆!屆時內憂外患,苦的還不是黎民百姓!你莫不是忘了你曾經的理想抱負?你說要為民請命,你說過你想要做一個公正無私的國相……」
盧恆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肩頭都在顫抖。
「我曾想做為國憂民的臣子,怎奈聖上逼我如此罷了。他自己為帝不端,登基後連連征伐,叫百姓苦不堪言,又如何是一位好天子?襄王本就是太祖長子嫡孫,名正言順罷了。帶到襄王登基,內憂自然平定,我自可實現我的抱負。」
他這般狡詐之言樂嫣聽聞只覺作嘔。
她與盧恆夫妻三載,著實太明白這人的心思,總能為自己尋到道理罷了,全天下只要不如他的意,便都是錯!
可什麼叫皇帝逼迫他?
分明是他自己混帳在先!
「你聽不懂我便再與你說一次。我與你義絕與皇帝無關,我當年喜歡你時情真意切,我分開亦是累了倦了罷了。你且聽著,一切的一切都與旁人無關!怪只怪你優柔寡斷,首鼠兩端!怪你心思深重次次棄我於不顧!如今你怎可指責旁人!」
盧恆猛地捏住她玉盞一般的下頜,將她面容高高抬起,宛如毒蛇一般冰涼的氣息在她面頰上遊蕩。
「我鼠尾兩端,旁人難道不是如此?便是連天子,坐擁江山之人身處我這般,不也是轉頭棄你不顧。樂嫣,被廢的滋味可好受?被萬民刁難被臣子逼迫的滋味如何?我與他,本質上有何區別?」
樂嫣掙脫不開,便乾脆不掙扎,一副甘願赴死的模樣。
她一副心甘情願赴死的架勢,更叫盧恆面容陰冷。
「皇帝早就自身難保,如今所有人都棄你不顧,能救你的只有我。」
他往年溫和清冷的眉眼,如今壓抑的皆是瘋癲。手上使勁兒幾乎將她下頜捏碎。
「鸞鸞,你求我啊……」
樂嫣雙眸冷笑著,狠狠朝他面上呸了一口。
「我便是寧願被燒死,也不願再跟你有任何瓜葛。」
「你以為你是何人?當真以為襄王憑著這幾萬兵馬,便能登上帝位?朝中光是京畿戍兵便有六萬,那可是實打實上過戰場的兵,你們這些封地上搜刮來的兵,只怕是都沒見過血吧!」
屋外士兵聽屋內動靜大起,似乎隱隱伴隨著重物落地之聲,立即敲門詢問。
卻只聽軍師冷聲厲呵他們滾出去。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