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嫣在一旁看著棲霞又哭又笑被人拖下去的瘋癲模樣,終是忍不住微微蹙眉。
周道淵端著茶盞,微微蹙眉:「怎麼?心軟了?」
樂嫣趕緊搖搖頭,聽清楚他的話不由笑了:「心軟什麼?如何都是她咎由自取。」
若非如今自己身子不便,光憑方才棲霞辱罵母親的那些話,她都恨不能抽她兩巴掌。
樂嫣眸中露出一絲不解:「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屬實不明白,皇后將太子教導的詩書禮儀絲毫不落,卻將她縱容出如此秉性?」
周道淵聽聞面色微沉。
他如何不明白原由?
他對棲霞的喜愛浮於言表,為了朝廷日後取捨,而皇后呢?
皇后萬事為太子計量,將所有心血澆築太子身上。
留給棲霞的,早已是十不足一。
偏偏棲霞半點不覺。
周道淵並不是個會為自己當初決斷懊惱後悔的人,想起也只嘆息一聲。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兀突地,他忽而問起樂嫣:「上次便想問你,若是這天下你的夫婿同你父親……」
樂嫣聽的微微怔松,面容不由得嚴肅起來。
周道淵望著女兒與自己相同瞳色的眼眸,故作鎮靜的模樣,忽地牽唇起來。
心中已是知曉了答案。
他並不覺什麼失落,只是不由嘆一句:「俗言道女子出嫁從夫,當真是,胳膊肘都喜歡往外拐不成?」
樂嫣笑著反問他:「上回我亦想問問您,若這天下若以您為主……您可會封我做太子?」
這等胡鬧的言語叫國君聽的一怔,續而半天沒說話。
「你若為男兒,為父許是願意。可你是女子,如何做得了太子?不過…朕總會叫你做這天下最尊貴的長公主……」
他似是想給她承諾,給她對自己這個遲來父親的信心:「你的封地待遇一應都會比——」
樂嫣抬眸,打斷他。
「再多的封地食邑也就像我母親那般罷了,縱使我為長公主之女,可自從我母親去世這些年,我仍舊嘗遍艱辛。為何?如今仔細思慮起來,只因這副女兒身罷了。」
因她是女子,周家的江山終究與她無緣,因她是女子,母親的一切封地,母家的一切爵位也與她無緣。
樂嫣憶起過往,忽而有些開懷。
「仔細想來,這世道從來沒有人把我們平等對待過,又怎麼怪我們呢?」
可她夫婿呢?雖也不能,可至少……她兒當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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