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沒什麼。」
系統迅速轉移了話題,可這次它有點匆匆,又有點心虛。
不知道為什麼,向來擅長偽裝、滴水不漏的系統,總是會在寧明昧面前露出馬腳。
好在寧明昧看起來並沒有把它這話放在心上。
「現在我有90%的把握能夠完全利用他了。現在,我已經提前給他安排好了進組之後的課題,就等著二十年後了。」寧明昧蹲下身來,「你有沒有覺得,我和他之間的感情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系統:「你……」
它本想吐槽,卻看見寧明昧竟然蹲在了連城月的幻影面前。
於是一下屏住了呼吸。
幼年連城月依舊坐在小黑屋冰冷的一角里,因吃了藥而昏昏欲睡。他半眯著眼,看著手心裡的火焰,忽明,又忽滅。
悠長孤獨的人生,是它給予他榮耀,給予他野心,給予他傲慢,也給予他堅信自己必然會走出這樣的困苦的孤絕勇氣。
連城月的所有壞的品質,和他所有適合大眾意義上的「好」的品質,都因這種力量而交織在一起。
因此,他注視它,一直注視它。有時候孤注一擲,未嘗不是一種外強中乾。
連城月本人絕不會知道,在那個被他視為人生轉折的小黑屋裡,會有另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倏忽低下身,注視他被視為恥辱的過往。
那是另一個人的一時興起與絕不會宣之於口的心中有感,卻是他絕不會想過的、自己能夠擁有的歲月間的偶然、巧妙與幸運。
「看在你給我通風報信、還被捏碎了脖子的份上。」寧明昧說,「讓我拭目以待吧,連城月。」
他輕輕吹起,在連城月合上眼睛前吹滅他手中的小火。
鏡花水月就在此刻散開了。系統四處張望,比起正在壞心思吹氣的寧明昧,更先一步發現了另一個人。
站在另一側的齊免成。
他佇立在牆邊,看著眼前的寧明昧與連城月的幻影。火苗映照在他漆黑的眼裡,沒人知道此刻的他在想什麼。
可系統發現,向來唇角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齊免成此刻,竟然不笑了。
……
「所以師兄剛才在小黑屋裡施展秘術,是想找到慈幼莊虐待孤兒的證據?」
「是。我已經將此事知會相關人等,會有人來處理此事的。」齊免成說。
兩人坐在一輛馬車上,不過前面拉馬車的不是馬。
而是兩頭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