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憐只隨手用了幾樣材料,能制出來如此工藝已經難得。
知曉他們前去的是哪座城池,狸珠特意尋了地圖,他一路隨著憐走,發現憐不必看地圖,便知曉最捷徑的路。
憐多半不走安全的路程,何處危險便去何處,沿途之中,令邪祟聞風喪膽。
越往北走,邪祟之氣愈發顯現,且地勢相隔,北境地勢高,天氣愈發的寒冷,他們往北走晚上需要點火把。
狸珠逐漸地感到冷,難以適應的程度,知道空中飄起了雪花,才兩百里地,此境受邪祟影響天氣多變。
他裹著氅衣,只露出來被凍得發白的小臉,在山洞裡躊躇半天,咬唇看向對面的人。
「憐公子……今晚我能不能跟你睡。」
第一百一十章
憐側目去看身側的人, 注視身側人面容。氅衣裹緊身軀,墨色髮絲垂落,眉眼被遮住, 只露出一截下頜線, 穿出的指骨細長泛紅, 透出冰冷的寒氣。
他的身體並不畏寒,卻能感受到身側人的體溫。
憐垂著眉眼, 身側之人緊緊地挨著他,似有顧忌, 又好似情不自禁地依賴,抓著他的衣角, 閉目睡得並不安穩。
山洞之中一片寂靜, 外面下起紛揚大雪,銀光素裹冰寒冷風, 在洞穴之中穿過,徐徐風聲落在耳側。
平日裡未曾留意過男子身軀, 憐眉眼如墨,只在狸珠身上稍稍停留, 視線一掃而過,便知身側人骨架修長纖細, 窩在他身側團成一團,好似先前見過的狸貓。
憐伸出手,掌心放在狸珠腦袋上,掌心覆蓋出一層微弱的光芒, 隨即溫度落下, 狸珠臉色好轉,蜷縮的身軀一併稍稍展開。
風聲在耳側落下, 憐閉目傾神,在發覺到異樣時已經稍晚,山洞之中濃稠的黑霧一閃而過,朝著他們這處席捲而來。
「啪嗒」一聲,憐睜開眼,掌中長劍撕裂邪祟,邪祟尚未發出慘叫聲,轉眼便被撕碎。
……
「憐公子,你的手是怎麼回事?」狸珠指了指憐的手掌,沒忍住問出來。
早上便發現了,一路上一直沒有問,到底忍不住,狸珠瞅了好幾眼,眼珠一瞬不眨地盯著那處傷口看。
憐未曾包紮,掌心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傷口已經結痂,泛出些許黑色,看上去像是被邪祟所傷。
「前一日可是在我睡著時有邪祟出現?」狸珠猜測道,一邊又忍不住自責,他前一日什麼動靜都沒聽到。
憐聞言道:「對付邪祟時不慎所傷,並無大礙。」
話是這麼說,狸珠在路上瞧見了靈草,還是去采了一些,此地天氣詭異變化,前一日在下雪,如今風聲哀嚎,裹挾著雪花飛揚霧蒙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