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柱一瀉而下,猛地沖打在薩繆爾的臉上、身上。冰冷的水瘋狂洶湧,從眼眸到鼻腔,溺水感令薩繆爾感到窒息與恐慌。
「難……受。」他渾身濕漉,想要躲避這些水柱的攻擊,然而修郁卻鉗住他手臂,叫他無處可逃。
發-情熱被無情地澆淋,冰冷無情的水從他身體直直澆淋進他的心。失去力氣的軍雌跪倒在地、委屈嗚咽,絲毫不懂眼前的雄蟲為什麼要如此對待自己。
他只不過是想要對方的一點疼愛而已……
疼,難以形容的疼痛從舊傷難愈的骨翼蔓延進冰涼的心臟,連鼻腔都被酸澀的痛感瘋狂洶湧。
可即便是這樣,薩繆爾依舊本能地渴求著熱源,用那被水柱擊潰得萎靡又可憐觸角,顫顫巍巍地勾纏上修郁的身體。
「……觸角,伸出來。」他急出了哭腔,渴望修郁釋放出安撫的精神觸角與之交-纏。
啜泣嗚咽。
毫無理智可言。
修郁睥睨著這隻狼狽不堪的軍雌,在眸色浮沉中,忽然,薄情的唇勾起一道近乎完美的弧度。
「想要?」
水聲淅瀝,模糊了言語間的情緒。
「要……要的。」薩繆爾哽咽出聲。
好似垂憐般的精神觸角被釋放出來,漫不經心挑起軍雌的臉。那張清冷艷麗的臉早已被水沖洗得蒼白而顫慄……
如此無辜可憐。
修郁眸色深暗,笑意不達眼底,「教官,你究竟有幾副面孔?」
是放浪引-誘,用他的等級做為要挾籌碼的?還是轉頭變得清冷刻板,端做起高嶺之花的?
又或是像現在這樣擺出一副無辜又可憐的神情,想要得到垂憐的?
修郁並沒有忘記,眼前的蟲子不僅有婚約,甚至還依附著自己的上級。冰涼的觸角划過軍雌的臉,修郁冷漠出聲,「薩繆爾,你究竟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不惜跪在他的身前乞求垂憐。
「為了上位?」
薄唇吐出冰冷的答案,意識不清的軍雌難辨情形,恍惚地啜泣附和,「為了上位……」
聞言,修郁的眸色徹底沉冷下來。
而那隻「為了上位」,褪著衣服的蟲子卻奮力支起身,吻上他的唇角。笨拙又青澀的舔吻,如星火燎原瞬間點燃了修郁的躁意與施-虐欲。
不知死活的軍雌還在胡言亂語,用將濕濡顫抖的身體貼上修郁的胸膛,黏膩懇求道:
「……求雄主享用。」
這一句將修郁胸腔的躁欲徹底點燃。
他猛地攫住薩繆爾的下顎,冷聲逼問,「誰是你雄主。」
發狠的力度將薩繆爾的下顎捏紅,薩繆爾淚眼朦朧,「是……是你。」
修郁嗓音低沉,「我是誰。」
「賽亞·康伯巴奇。」
一個個名字從修郁的舌尖頂出,「溫斯特·勞倫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