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延枝差點兒跟她迎面撞上,搭話也沒被理睬,疑惑地看了眼木無秋:「你又罵她了?」
木無秋透過單向玻璃看著外面林立的高樓和穿梭其間的飛行器,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擺擺手,那句「我準備辭退周末」在喉頭滾了兩圈,還是被咽了回去。
「去工作吧。」他道。
…………
周末一直和蘇延枝待在一起,低頭不見抬頭見,實在找不出空來倒騰那杯雞尾酒。只能一直放冰櫃擱著,直到某天蘇木二人一起參加高能物理的調研會,她才得空把卡戎交待的事做完。
這東西放實驗室是很容易被蘇延枝看到的,他一用什麼器材就直接過來翻,還質問了幾次為什麼鎖冰櫃。
周末只好叫了個實習研究員,讓他幫忙把東西送去蘇延枝家,囑託一定記得找點東西包裝一下,最好包得漂亮點兒。
蘇延枝看著不靠譜,修養和風度還是有的,未經允許絕不會擅自碰別人的東西。
讀書時候某次愚人節,周末故意給他一個包裝情趣用品的盒子讓他保管,口子還是開著的。
半個月後周末才叫他拿回來,以為蘇延枝早被整了,興致勃勃地揭開蓋子,自己被噴了一臉只保留氣味的無害合成精胺。
當她問蘇延枝為什麼不打開時,蘇延枝欠扁道:「我從來不亂動人東西,何況是你的。要打開來發現裡面是『變性手術複查通知單』,那你苦心隱瞞多年的秘密不就曝光了?」
事後蘇延枝雖然被錘了一頓,但在周末眼裡的人格魅力還是得到了細微的提升。
被叫到的實習生也是分子生物學的,還挺崇拜周末,盯著那晶瑩剔透的玫瑰雞尾酒看了一會兒,找了塊玻璃紙,細心打磨成合適的盒子。
這天下班,蘇延枝進屋沒十分鐘就聽到了門鈴響動,看投屏上是張有點眼熟的面孔,衣服還是預備役的淺灰色,胸前是雲帆的標識。
「蘇老師好,我是37期生物科實習生馬毅,周末老師讓我給您送點東西。」
說著,他把捧在手心的盒子乖乖遞過去。
在透明玻璃紙圈成的長方體裡,那杯他調出來的雞尾酒一覽無餘。
蘇延枝盯著那玫瑰看了一會兒,想起下班前周末對他說過的話。
「我給卡戎買了點兒東西,一會兒會有人送過去,你給他放著別動,等他回來給他就行。」
他把東西放在茶几上,背靠沙發,目光一直落在在酒杯上。
他神色平靜,久久未動,干坐了十來分鐘,蘇延枝才撕開紅色絲絨飄帶,把處理過的雞尾酒重新裝進不透明的盒子裡,用彩綢包了一圈,系了個蝴蝶結粘上,給放在了主臥的床頭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