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延枝本來扭頭想走,轉念一想容卡現在是監察官,他的言行舉止處處都有可能是線索。
不行,不待見他是一回事,不能因為這個耽誤正事兒。
蘇延枝忍了忍,又擰開了門把手。
對方端坐著,頭都沒抬一下。
蘇延枝咳了一聲,漫不經心道:「寫什麼呢?」
卡戎筆頓了頓,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笑。
果然有的東西是不會變的,比如審時度勢,比如厚臉皮。
明明昨晚上恨不得撲上來把自己脖子咬斷。
見他沒說話,蘇延枝又咳了一聲,手背在身後,非常做作地走近了些。
卡戎道:「信。」
落款是一長串英文,蘇延枝剛瞄到個「Lady 」,卡戎就把信紙立了起來,做出吹墨的動作。
蘇延枝:「…………」
他耐著性子:「是以伯爵夫人的名義寫的嗎?」
卡戎點了點頭。
蘇延枝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看著卡戎將信紙摺疊放入信封,滴上紅泥,用印章蓋了個火戳。
「送給誰的?」他又問。
卡戎看了他一眼,語速緩慢:「花匠盧卡斯,需要他提供罌粟花種,為四天後的宴會做準備。」
罌粟花?
蘇延枝眉毛皺了皺,先把這個信息記下,眼睛又落回卡戎手上的信封。
當務之急,是要拿到伯爵夫人的名字。
蘇延枝深吸了口氣,硬擠出個笑:「你準備怎麼送過去呢?如果不方便的話——」
「方便。」卡戎慢悠悠道,「我把信放在郵箱上,信差來的時候直接取就可以了。」
蘇延枝心思一動:「不如我幫你放吧!」
卡戎看著他,似笑非笑地搖頭:「讓客人跑腿可不符合規矩。」
蘇延枝:「…………」
他覺得臉上的笑快要掛不住了:「那你趕緊去放吧。」
這樣他也能趕在所謂的郵差來之前抄答案。
「或者,」卡戎看著信,臉上明明沒有什麼表情,蘇延枝卻看出點兒幸災樂禍的味道,「也可以等他來了之後,我親自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