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衿走到智簡書院門口,很有禮貌地敲下門。
智簡書院晚上只有一個年逾五十的老者看門,他聽見門外的動靜,提著燈走了出來。
老者見來人是謝衿,臉上掛起一絲微笑,他溫聲道:「謝公子,這麼晚了有何事?」
「王伯,我今日下學後,丟了本書在課室里,我能進去拿一下嗎?」謝衿語氣乖巧恭敬,讓王老伯很是喜歡。
在王老伯眼裡,謝衿是個頂頂好的人,他在謝衿身上從未見過世家公子特有的傲慢。
有一次,天降大雨,王老伯忘記帶傘,正當他準備冒雨前行時,是謝衿為他撐傘,讓他一大把年級不至被雨淋,這份恩情,王老伯一直記得。
「你進去吧,天黑注意腳下。」王老伯打開門,還把手中的提燈給了謝衿並叮囑道。
提著燈很容易被人發現,於是謝衿擺了擺手沒要那提燈,「多謝王伯,我能看見路。」
見謝衿不要,王老伯也不再勉強,他讓謝衿進去後,就回屋繼續讀方才沒讀完的書。
謝衿和薛禮進去後直奔校場,偌大的校場安安靜靜,只有馬廄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謝衿放慢腳步,他讓薛禮從另一邊過去,自己則繼續朝馬廄走去。
「換好了嗎?」謝衿悄無聲息地走到馬廄旁,他沖裡面的黑影道。
那黑影手下的動作一頓,彎曲的脊背定了一瞬,之後突然拿起手裡的乾草朝謝衿扔去。
「薛禮。」謝衿偏頭躲開朝他襲來的乾草,同時低喝一聲。
薛禮聞聲立馬從那黑影的後方一把抱住了他。
那黑影沒想到後面還有一人,他的雙手被緊緊地縛住,只能拼命地掙扎著。
可接下來就被謝衿一腳踢中腹部,接著便痛苦地彎下了腰。
謝衿從身上取出一隻火摺子,吹亮後照向那人,竟是個從未見過的生面孔。
「你是誰?」謝衿隨手取下一旁掛著的馬鞭,他用馬鞭挑起那人的下巴冷聲問。
那人雖被挑起下巴,眼睛卻看向別處,他緊閉著嘴巴,顯然不想回答謝衿的問題。
謝衿並未因那人的態度生氣,反而輕聲笑道:「你說我現在要是把你帶到王伯跟前,說你三更半夜翻牆進入書院不知意欲何為,你還能在智簡書院讀書嗎?」
那人聽到謝衿的話後面色一僵,他猛地轉過頭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我倒是要問問你想做什麼。」謝衿瞥了眼地上的乾草道:「我猜你是要把這些有毒的乾草全部銷毀掉,是也不是?」
那人沒想到謝衿竟把他所要做的事情猜得如此準確,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謝衿,「你怎麼知道?」
「你只需說你叫什麼,我便告訴你。」謝衿收回馬鞭不緊不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