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知今日躲不過去了,才慢吞吞地吐出兩個字,「張林。」
「智祥院的?」謝衿聽到張林二字稍一思索便想起原書中對他的描寫。
原書中,張林在石照的指使下沒少幹壞事,其中就有欺負原主的事情。
張林點了點頭,他直直地看向謝衿,滿臉訝然,「你又從何得知我是智祥院的學生?」
智祥院是專門為窮苦人家和平民所設,謝衿作為世家公子不可能認識他。
謝衿自然不可能說他是從書里得知,只隨口道:「猜得。」
張林自是不信,他正要追問就聽謝衿道:「這些事是石照指使你做的吧?」
張林懵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謝衿,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你母親得了咳病,如今用湯藥吊著,若是你不幫石照辦事,他便停了你母親的藥?」謝衿語氣冷淡道。
謝衿這話似是觸及到了張林的軟肋,他雙眼突然蓄滿了淚,低頭求著謝衿道:「謝公子,您今日就放過我吧,若是讓石公子知道,我母親便會沒藥喝,她會死的。」
「他不是個東西,你倒還有些良知,我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你要不要?」謝衿思忖片刻道。
張林一聽有緩和的機會,立馬抬起頭看向謝衿,「要,我要。」
謝衿沒有立即說機會是什麼,他示意薛禮鬆開張林後道:「薛禮,等會出去你先去請個郎中瞧瞧他母親,再幫他開些藥。」
「是。」薛禮應聲。
張林一聽謝衿要請郎中去瞧他母親,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今晚石照便停了母親的藥,說是要他把事情辦妥當了才能給他母親藥吃。
原以為母親今夜要讓咳病折磨,謝衿卻要為他母親請郎中開藥,張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多謝公子救母之恩。」
張林激動的聲音在這安靜的校場格外得大,謝衿聞言皺了皺眉,「你小點聲。」
張林一把捂住嘴不再發出聲音。
靜了幾息後,謝衿又道:「一會你怎麼進來的就怎麼出去,馬車停在書院右邊的那個榕樹下,注意別被人瞧了去。」張林聞言重重點了下頭。
謝衿把手中的馬鞭掛了回去,「薛禮,我們走。」
「是。」薛禮應道,他看了眼地上的乾草忍不住問,「少爺,這些有毒的乾草怎麼辦?」
「留著,我自有用處。」謝衿說完便轉身離去。
張林懷著忐忑的心情從書院裡翻牆而出,在看到槐樹下的馬車時鬆了一口氣。
謝衿和薛禮來到書院門口,他朝左側的門房輕喚一聲,「王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