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遠沒想到會出了此變故,他突然有些後悔聽了趙姨娘的話把那些明明與自己不熟悉的朝中同僚叫來。
他們不像是來參加宴席,倒像是來搗亂的。
謝懷遠聽了那些說他虐待謝衿的話,額角不由滴下冷汗,他用眼神示意一旁的趙姨娘,問她謝衿怎麼還不過來。
趙姨娘心中也很焦急,她頻頻看向門外卻始終不見謝衿的身影。
賓客中質疑的聲音越來越多,正當謝懷遠硬著頭皮準備站起來說話時,一道清亮的少年聲從門外傳來。
「父親,孩兒來遲一步,您不會怪罪我吧?」
聽見謝衿的聲音,謝懷遠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謝懷遠此刻就想要謝衿出現在他面前,又怎麼可能去怪罪他呢。
於是,他咧著嘴對謝衿笑道:「來了便好,我怎麼會怪罪……」
可是當他看清楚謝衿身上穿著的白衣時,原本笑著的嘴角頓時放了下去,話也只說了一般。
眾賓客在聽到謝衿的聲音時也都紛紛看向門口,門口站在三個身著白衣的少年,中間那個少年聽到謝懷遠的回答立馬彎起嘴角道:「父親不怪罪衿兒便是極好的。」
想必這位就是謝懷遠的嫡次子謝衿,倒是一點也不像外人傳言的那樣痴傻不堪。
可這三個少年身上穿著的白衣似乎與這喜氣的生辰宴格格不入。
趙姨娘瞥了眼謝懷遠黑沉的臉色,又看向謝衿,立馬站起身走到謝衿面前道:「哎喲,我的小祖宗,今日是你父親的生辰宴,你這孩子怎麼穿著一身白,還有你的朋友們,這不是給我們謝府給你父親帶來晦氣嘛。」
「怎麼能這麼說?」林越淅斜睨了一眼趙姨娘,他輕笑一聲道:「今日我和宇昂一聽謝衿說謝侍郎過生辰,便特意趕了過來,如何是給你們謝府找晦氣?」
在座的大多數朝臣都認出林越淅是戶部侍郎林銳的兒子,前些日子戶部尚書林銳查出私賣官糧之人,正得聖寵。
那趙姨娘竟然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說林越淅給謝府帶來晦氣,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的妾室,一點不會說話。
趙姨娘哪裡認得謝衿左側的少年是戶部尚書之子,是以她並未把林越淅放在眼裡,而是繼續道:「你是哪家的小少爺,竟如此沒有教養,敢這麼跟長輩說話。」
趙姨娘此話一出,便驚呆了在座的所有人。
林越淅自然不會讓自己受了委屈,更不會讓自家老頭背上不會教養的名頭,他嗤笑著反問,「你算哪門子長輩,你是謝衿的親生母親嗎?」
謝懷遠也趙姨娘的話被嚇了一跳,他忙走上前拉開趙姨娘,「滾回你的院子去。」
把趙姨娘趕走後,謝懷遠才客客氣氣地對林越淅道:「林公子能來參加生辰宴乃是我的榮幸,快請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