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愁死人了。
翌日一早,幾個人匆忙洗漱用膳,而後上值。
傅朝瑜這回直接拿著他們昨兒定好的方案找到了鄭青州。
工部有位尚書大人,但是尚書大人占著位置卻不管事,具體事項還得鄭青州跟王樺拍板。這倆人做著一把手的事兒,卻遲遲升不上去,想想也挺憋屈的。
傅朝瑜過來商議時,王樺也聽到了動靜,悄沒聲就過來了,依在門邊兒看熱鬧。他一來,便聽到傅朝瑜在找鄭青州要人呢。
「嚯……」王樺笑得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線,「你們還真準備接這活兒啊。」
他昨日是激將法來著,沒想到這四個小崽子還挺犟,也就新入官場的人才有這股子銳氣了,等回頭在什麼地方摔了跤、吃了虧,這性子才能徹底改掉。較勁兒有什麼用呢,只能將自己摔得遍體鱗傷。
王樺衝著鄭青州使了個眼色,要不,將他們勸回去?這可是聖上看中的狀元郎,若在他們工部名聲掃地,他們也很難向上面交差。
鄭青州翻了翻傅朝瑜遞過來的方案,足足有三十頁。
奇怪的是,此方案同尋常交上來的大有不同,前面十來頁寫的都是重修這條路的可行性分析。鄭青州也是頭一次接觸這樣新奇的字眼兒,一時間竟看得入了迷。
傅朝瑜在方案裡頭分析的頭頭是道,鄭青州看著也覺得這條路竟然非修不可了。至於後頭則是人員安排了,傅朝瑜明明白白列了一長串名單這修路的活以他們四個人領頭,工部的人通力配合。只是這混凝土,又是什麼東西?真的能修路麼?
鄭青州道:「你這差事,幾乎要了工部一半的人。」
傅朝瑜坦然:「侍郎大人想必也清楚,這件事情並不好做,朝廷給的撥款又少,若是人手再不足,只憑我們四個人赤手空拳是絕對辦不成的。」
鄭青州重新往前翻了幾頁,嘴上問道:「我若真的把人交給了你,如此大張旗鼓地整修一番,回頭若是路修的不好豈不是墜了工部名聲?」
傅朝瑜將這問題入踢皮球一般重新踢了回去:「下官以為,侍郎大人既然將差事給了我們四人,便是相信我們有此能耐,能夠將這條路修好。難不成,大人竟是故意為難我們,才給了這個註定要丟了名聲的差事?大人高風亮節,何至於此?」
王樺忍俊不禁。鄭青州啊鄭青州,你也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被人問得啞口無言吧。
鄭侍郎是沒想過傅朝瑜會這麼伶牙俐齒,不過,這方案他看過,確實有可取之處,連他也忍不住心動。
鄭青州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他同意的太過迅速,反而叫王樺有些莫名。不是,鄭青州他來真的啊,不是只為了嚇唬嚇唬這幾個人嗎?
傅朝瑜今過來可不僅是為了要人的,還想要鄭侍郎給他們一個承諾:「光化門大街如何修繕,我等已經拿定了章程。大人既然點頭讓我等牽頭此事,那這修路中間的細則便只有我們四人敲定即可。中間若是生了什麼事兒,我們四個人事急從權,那自然也在章程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