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揉著手裡的帕子,眉頭緊鎖,像是猶豫不決。
皇后見狀,再加一記猛料:「妹妹若是肯答應,他日妹妹若是有事相求,本宮定會應許。」
「娘娘言重了。」
喬溪雲終於鬆口,「臣妾不為旁的,就為報答娘娘這些日子的照拂,也理該去說這麼一句公道話,只是臣妾不敢保證,皇上會按著臣妾的意思去做。」
皇后道:「這是自然,只要你有心去做就夠了,本宮也不過是盼著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她眉眼裡帶著深深的哀愁,似乎是在為皇上對貴妃家族的縱容而擔憂。
喬溪雲從長春宮裡出來,白梅替她系上披風,打起青油紙傘,低聲問道:「娘娘,皇后娘娘……」
喬溪雲不動聲色地道:「回去再說。」
白梅會意了。
待回了承乾宮,知道皇后的目的後,白梅楞在當場,整個人可以說是呆若木雞。
等回過神來,她著急地說道:「娘娘,這、這千萬不可啊!」
「是啊,娘娘,」李福全也勸說道:「奴才沒什麼見識,卻也知道朝廷如今不能動菩薩保大人,先前菩大人跟禮親王走的親近,皇上都沒說什麼,這回的事就更不必說了。您若是貿然開口,不但會叫皇上難為,還會得罪貴妃她們。」
雖然說先前已經得罪過貴妃了,但前仇舊怨沒解決,還要再添一筆深仇大恨,那就是真的在找死了。
貴妃可不是吃素的。
「我如何不明白。」
喬溪雲喝了口熱烘烘的奶茶,這奶茶下肚,寒氣也去了些,「但這事難道有我拒絕的餘地?」
說句不好聽的。
皇后從拿定主意那會子開始,就沒給她拒絕的機會。
她可以說不,但是下場就是得罪皇后。
皇后是拿貴妃沒辦法,可她要拿捏喬溪雲,那可太容易了。
「娘娘,那您打算怎麼辦?」
白梅擔心地問道。
喬溪雲思索片刻,「這事我心裡有數了,你們不必再問。」
白梅等人錯愕,互相對視一眼,卻不知道主子打的是什麼主意。
說來也是湊巧。
當日晚上,皇帝就翻得是喬溪雲的牌子。
輦子抬著喬溪雲到了養心殿,西暖閣里燃著龍涎香,香氣沉靜裊娜,喬溪雲一上前行禮,她身上的玫瑰香就引起皇帝的注意。
皇帝的鼻子動了動,道:「今日怎麼用了這個?」
「這是皇后娘娘賞賜臣妾的。」喬溪雲在皇帝身旁坐下,摘下手腕的鐲子,戒指,指甲套,伸出纖纖細手給皇帝按肩,「皇上聞著好不好聞?」
皇帝翻看著手裡的書,頭也不抬,「朕倒是覺得不用好聞些,你不是不愛用這些嗎?」
「臣妾是不愛用,可長者賜,不可辭。」
喬溪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