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濃墨,杯聲盞盞,就連金吾衛也沒看見,離嘉元帝最近的陸執猛地起身朝他撲過去,一聲刺破皮肉的悶響,陸執被那短箭射穿在地,手捂著胸.口,唇邊溢著黑血。
席面大亂,蘇公公大喊,「護駕,護駕!」
寧安長公主雙眼通紅,立刻去扶地上的陸執,聲音顫抖冷冽,「傳太醫!」
嘉元帝亦盯著自己的親兒子喘著粗氣,眼底的慌亂也漸漸演變成了慍怒,「放肆,放肆!」
隨侍許太醫很快趕來,先灑上了止血粉,可看見那黑血,又聞了聞不同尋常的味道,頓時跌坐在地上。
現場一片混亂,寧安抱著陸執,手上的血越涌越多,她鳳眸通紅,失聲問道,「太子情況如何?」
許太醫頂著聖人和長公主兩道目光下來,汗如雨下,哆哆嗦嗦道,「回聖人,那短箭上抹的是屍骨毒,殿下,殿下他怕是活不過三日了……」
「什麼?」寧安聽到這話,急火攻心,身子顫抖著朝後暈了過去。
嘉元帝亦是趔趄著退後了幾步,銳隼的輪廓仿佛一瞬蒼老,他不可置信道,「換太醫!」
幾個太醫圍著太子,最後得出的結論都和許太醫一致。
嘉元帝死死盯著地上的陸執,撼然的閉上眼。
混帳,混帳!竟敢要他兒子的命啊!
東宮易儲,聖人悲痛欲絕,蕭皇后背地裡私見文官,歷薦朝臣推舉二皇子為新太子。
陸月菱深夜將祁時安喚到了公主府,給了他一塊令牌讓他即刻去長公主府。
「祁郎,如今能救大鄴的,只有姑母手上太祖留下的那一支暗衛軍了。此秘傳歷來只傳給皇室嫡公主,所以父皇,阿弟,包括陸運和蕭皇后他們都不知道。如今父皇沉浸在阿弟的死中,哀痛欲絕,不聞朝事,蕭皇后和陸運一定會逼宮,不能讓他們得逞!」
「大鄴的江山不能落在他們手中,我能信的,只有你了!」
夜色幽深,燭火搖曳,祁時安低頭接過令牌,吻去了小公主的眼角的淚,「殿下放心,臣以命為抵,一定替你守住江山。」
告別後,祁時安翻身上馬,夾緊馬腹,直奔東市而去。
兩側街道迅速倒退,他一路快馬加鞭,夜行數里,趕在兩炷香的功夫內趕到了長公主府所在的錦里大街。
他緊拉韁繩,斂目遠眺,睨見沖天的火光從長公主府燒起。
長公主府內,春金苑正殿被陸運的兵團團圍住。
「吾乃鄴朝皇長女,豈能由你呼來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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