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寂將這話與衛初宴說時, 那被她比作臘梅的女子一身素淨的青色袍服,正安靜地坐在陽光下, 懷裡抱著她們熟睡的孩子——這小傢伙認人, 隨了趙寂的折騰性格,自從被衛初宴帶了兩次之後, 便離不開衛初宴了, 就連睡覺,也要賴在衛初宴懷裡才睡得安穩。
有時衛初宴抱得累了, 輕輕將小羨兒放到床上,結果每次,小傢伙一沾到床鋪便會醒來,而後便是哇哇大哭。
小羨兒的這個「壞習慣」挺折騰人的,可衛初宴每次看到這小傢伙,心髒又不由柔軟起來,就那樣一直將娃抱著哄著,趙寂幾次看不過眼,讓她別這般累,衛初宴倒是甘之如飴:「你看她多乖呀。」
趙寂嗤笑一聲:「是挺乖,在你懷裡就乖,可一旦離開了你,便是個小魔王,哪有這樣的?你帶著就笑,我帶著就哭,我也沒折騰她呀。」
趙寂這話里,倒是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味,衛初宴琢磨了一下,忽而笑了:「你是醋了嗎?是醋了吧?
她朝趙寂靠近,那張美麗秀雅的臉蛋便湊到了趙寂眼前,眼中帶了幾分促狹:「只是不知,我們寂是醋羨兒有我陪伴,還是醋我被羨兒親近。」
話音未落,衛初宴忽然發出低呼:「疼疼疼,你怎的又咬我?」
原是趙寂氣氣地看她一眼,忽然撲過來,一口咬在她臉頰上,衛初宴吃疼,想躲開,懷裡小傢伙這時被吵到了,不安地揮了揮小手,衛初宴立時僵住,不敢動了。
趙寂「狠狠」一咬,眼見女人臉頰上留了牙印,這才愉快起來,衛初宴假作愁眉苦臉:「看你這得意模樣,定是在我臉上留印子了,不知你從何處來的這毛病,總是要我身上帶點咬痕,便這般不想我出去見人嗎?」
衛初宴說著說著,倒真是無奈了,疼倒是其次,總歸,她也被咬習慣了,只是,她又不是深居簡出,總要出門,總要見人的。
趙寂艷麗的眉眼的確流露著得意,聽罷便輕哼:「你若再這般揶揄我,我就讓你嘗試一下,真正的不能見人,是何種滋味。」
衛初宴想了想,表情古怪起來,不知想到何處,這薄臉皮又微微地發紅,趙寂觀她神色,知她懂了,見她在自己的凝視下將紅霞一直燃到了耳根,不由大笑起來。
衛初宴把臉別到一邊去,不理她了,趙寂偏不饒人,又湊過來逗她,弄得女人紅著臉頰抱著孩子躲到書房去了。
趙寂可惜地看著女人落荒而逃的身影,只覺得遺憾不已。
又一日,趙寂正赤腳薄衫,躺在軟榻上,只等衛初宴進門,好做些壞事——她自生下羨兒後也有許久了,先前是不在意,後面衛初宴來了,那人心疼她,好生細緻地養著她,因此她的身子早已恢復過來,卻總是不夠盡興。
倒不是衛初宴不好,只是......那小魔王也太黏人了!
趙寂自然是愛這個孩子的,只不過,每次晚間入睡,這小傢伙被衛初宴往她們中間一放,趙寂便總是無語,有一次與衛初宴據理力爭:「便是尋常大戶人家,也沒有這般親力親為帶孩子的道理,何況我從前是人間帝王,在我們帝王家,小孩子都是奶婆子養著的,如何會勞動妃嬪?我不是給羨兒找了奶婆子嗎,你怎麼還這般總帶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