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她都要踮起腳尖才能親到對方。被牽著走時,總會有種被照顧的感覺。
人後,她並不排斥這種依賴感。但是人前,尤其是與養父母一家見面時,她不願表現得毫無主張,事事依靠別人,跟之前一樣沒有長進。
「如果能再勇敢一點就好了。」
眼角濕潤,她怔怔盯著指尖的戒指,忽然伸出手,覆在上面。
說不清什麼感覺,躁動不安的心似乎在漸漸平靜下來。
「噠、噠……」
門口傳來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夾雜著八卦閒聊:
「哎,裴總好像對她的新婚妻子十分在意,連岳父岳母家都不惜得罪。」
「可不嘛,這傻子都看出來了。不過聽說那位許小姐是收養的,嚴格意義上並不算——」
「那有什麼關係,你沒聽裴總的意思,以後這位許小姐就代表許家,大夥心里門兒清,知道該討好誰。」
「嗐,我怎麼就沒這運氣,找到個有錢又愛我的霸總。」
幾人說說笑笑地走遠。
許知意緩緩呼出一口氣,心情有些複雜地走了出去。她早就猜到會有人議論,可如此直觀地聽到,卻是另一種感受。
剛才,她應該表現得再好點。
沒等她在鏡前站穩,腰間忽地環上一雙手,把處在恍惚中的她拽進熟悉的溫暖懷抱。
「阿琰,你怎麼來了?」柔和清雅的香水味令她放鬆身體,乖巧地倚著對方。
「老婆不在,無聊。」
女人在她頸間亂蹭,指尖揪著項鍊的鎖孔把玩,又不至於讓她感覺疼。
「可是——」
許知意想勸她,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女人在某些事情上固執得可怕,比如跟她一起時。
偏偏此刻,外面又傳來腳步聲。
「來這邊。」
被女人拽進隔間時,她還有點狀況外。可看到對方找出一個「故障維修」的牌子擺在外面時,疑問的話語徹底說不出了,「你……」
「噓。」
女人把她推到台子上,熱氣吹得她耳朵又酥又癢,「老婆,你剛剛走路是不是腳疼?」
許知意咬緊嘴唇,「嗯」了一聲,輕的幾乎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