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看我呀!」胡六么偏不鬆手。
七濁無奈看向她,胡六么的目光已經等他許久了,她粲然一笑,「做太監呀!小和尚、小道士有什麼趣兒呢!就當個小太監,抱男摟女,怎麼都不罪過!」說完,她哈哈笑了起來。
七濁將自己的衣袖從她掌心扯出來,「玄真君總說,為仙的要謹言慎行,不知你怎麼偏要做出一副不似神仙的輕浮樣來。上一回,你被罰沒了人身,整日只能以狐狸身示人的時候,不過區區一百年前啊。怎地這般不長記性?」
「你不說,誰曉得呢?」胡六么邊笑邊威脅道:「你若是敢向玄真君告狀,我就去金山寺找你,說小和尚法海誹我、謗我!」
「你可謹言慎行些吧……」七濁嘆息一聲,用著只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說道:「狐狸尾巴,真的要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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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此地有銀
西湖之畔。
白若月尋著舊時路,走到昨夜睡過的宅院前。府門口的匾額上書著「白府」二字,她看了又看,覺得似曾相識。難道這真是曾經自己的房子,因為此前受了傷,不記得了?
門上的獸銅環已經斑駁得不成樣子,門框也朽了些,她仰頭看著門楣上的石雕,經年累月捱過風雨後,倒顯得潤澤。
推開門時,烏雲之下,剛好落雨。
她邁過門檻,跑進門洞,又極熟悉地跨過廊檐下的小道,跑進門房裡。推開門,一步跨到雕花大櫃前,拉開櫃門,取出了一把油紙傘,都來不及撐傘,又跑出門去。
「阿陵仙君!」白若月望向迷茫的雨中,哪裡還有青廣陵的背影。
方才兩人在巷子口分開,他說有人在等他,晚些再來尋她。怎麼這麼快就消失不見了呢?白若月自言自語道:「他受傷了,不知神仙手上淋不淋得了雨呢……」
「擔心你相公呀?」房頂上鑽出一隻小鬼來,是水鬼小蓮蓬。
他抱著房檐上的脊獸,探出頭來笑嘻嘻地看著白若月,「擔心他,也要給自己打傘啊!姐姐,你身上都淋濕了。」
「咦?小蓮蓬!」白若月這才將傘撐起來,「你不是白日出不來麼?」
「水鬼怕太陽,又離不得水。你瞧,眼下沒有太陽,還一直有雨水,我只偷偷跑出來溜達一圈,就回西湖里去。不走遠了,也沒有人捉我。」小蓮蓬朝著遠處煙雨中看了看,「我方才好似聽見你相公說話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