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舟連忙擺手,「沒什麼大事,只是想來向世子回報一下山陽郡如今的進程,想來公子也知道了,是世子讓下官暫任山陽新郡守的,這是世子對我的信任,我自然不能辜負世子對我的希望。」
蘇瑾言聞言,神色依舊淡淡的,「既然如此,那在下先告辭了。」
「蘇公子慢走。」
但,蘇瑾言在上馬車之前忽然又回過頭來,一雙眼睛如盯著獵物的鷹一般不帶一絲情緒的盯著李顯舟問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
「李大人,在下有一事相問,不知道李大人能否為我解答。」
「公子請說。」
「聽世子說,當日那朱遂仁臨死之前正意圖謀害世子,不過所幸被孫宏阻止了,但他卻在毫無反抗能力的情況下被人暗針射殺,這件事李大人應該是知道的吧?」
李顯舟還沒開口,一旁的孫宏就一臉後怕的開口道,「是真的是真的,公子您可不知道當時有多驚險,我看那老東西竟然想殺世子簡直是氣煞我也,我想都沒想就衝過去抱住了那老東西的大腿,我當時就想啊,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不能讓那狗東西傷到世子分毫。」
「可是怪了,我抱著他的時候老東西還死命掙扎企圖把我一腳踹開呢,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不動了,若非世子提醒我都不知道他已經死了。」
孫宏說著依舊後怕不已,「太驚險了,那針究竟有多毒啊,簡直見血封喉,倘若那針是對著世子的,那後果不堪設想。」
蘇瑾言和李顯舟的神色同時凝重起來。
蘇瑾言全程不動聲色的看著李顯舟,似是想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東西,可惜,他的一舉一動都太過正常,沒有一絲一毫的異樣。
這樣的人,他要不是本身如此,就會是個極厲害的隱藏高手,蘇瑾言在思索著,倘若此人完全沒有問題,為什麼孫子柏會特別留意他呢?
能在被朱遂仁完全滲透且掌控著的山陽郡里做一個特立獨行的縣令,他不與他們同流合污,他甚至以非常手段暗示百姓們私自藏糧,他還不顧臉面每年都去郡守府又哭又鬧,只為了讓他管轄之縣能少交些稅銀。
他似乎真是一個好官,父母官,不畏強權甚至不擇手段,不顧臉面,可是,站在朱遂仁的角度來說,他為什麼會允許這樣一個刺頭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