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子柏走後蘇瑾言就著手調查了這個李顯舟,問題就出在這里了。
匡義軍餘孽罔顧百姓死活,不斷的逼他們開荒交糧,那是把多少百姓往絕路逼,如此行為,蘇瑾言不相信這群人還有當年匡義軍的初衷,所以,按道理李顯舟如此一個礙事的刺頭,他們無論如何都容不下的。
可偏偏李顯舟一直活的好好的,甚至連他離譜的行為都被容忍了,這真的是出於朱遂仁等人的疏忽大意嗎?
蘇瑾言心思電轉,可面上卻半點不顯,「所以李大人,當時那朱遂仁死的時候,大人並不在場是嗎?」
李顯舟雖然不知道蘇瑾言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點了點頭,「確實不在。」
「當時百姓躁動,與郡府的官差們打成一片,剛巧孫小將軍又帶著都尉府的官兵們趕到,一時間現場亂作一團,我好不容易擠到那鳴冤台邊上,卻險些被暴怒的百姓們打死,」李顯舟說著有些哭笑不得的模樣,因為他當時穿著縣令的官服呢,被百姓們遷怒暴打也是理所應當,不過從他的言語中不難看出他絲毫沒有責怪百姓們的意思,「等我好容易爬上鳴冤台的時候,那朱遂仁已經死在地上了,現場也已經得以控制,當時並不知道此事如何發生,我也是後來從孫小將軍口中才得知此事。」
「後來想想,可真是驚險啊。」
「原來如此,」蘇瑾言瞭然,只是眼底思索著什麼卻沒人知道,「多謝李大人解答。」
那針毫無疑問是從人群中而來的,而且,一開始那針對準的並非朱遂仁,而是孫子柏。
所以這個李顯舟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深藏不漏,眼下似乎很難做出定論,畢竟此人若真是個深藏不露之人,想必也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所以查是不可能查到的。
兩人隨即在侯府門口分別,李顯舟回了客棧,但胡岸派去的護衛很快回來稟報李顯舟讓人給都尉府遞了拜帖。
李顯舟身為代任山陽郡郡守,如今他的頂頭上司蘇州牧錢維安屬於戴罪之身,他自然不合適見,而孫子柏這個平南侯世子又不見他,他理應拜見都尉府,完全的合情合理。
這是胡岸也納悶的地方,從山陽郡回來的路上世子就吩咐他叫人注意著李顯舟的動向,可是,至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他盡職盡責頗受百姓們愛戴,上任之後更是廢寢忘食,這李顯舟無兒無女也沒娶妻,於是他幾乎將所有的時間都撲在公事上,別人一個月的工作量他十天就做完,除此之外他還能抽出許多時間體察民情,他與百姓侃侃而談,不嫌棄也不擺架子,是那樣的平易近人。
胡岸都納悶了,如此好官簡直天下難尋啊。
況且在山陽郡一事上,他可是幫了世子大忙的人,所以胡岸都有些懷疑世子是不是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