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年輕夫人攙扶著一個白髮老身從侯府大門內走了出來。
來人正是及時趕來的侯府老夫人和聞婉兒。
聞婉兒緊緊攙扶著老夫人,因為走得急兩人鬢角的髮絲都亂了,老夫人更是微微喘息著身體都在微微發抖,但老夫人面上看不出半分急迫,反而透著一股強勢的威懾力,鎮定又強勢,她出口的一瞬間就將混亂的現場給震懾住了。
老夫人的目光冷冷掃視下去,她往前走了幾步直接站到了胡岸前面,擋在了整個侯府前面,而剛要往前沖的孫子顯卻一下子站住了。
侯府的規矩向來都比一般的高門大戶少,老夫人又不喜歡那些繁瑣的繁文縟節,孫子顯的親奶奶不過一個妾室,早早的跟著他的父親搬到了別府,所以孫子顯只有過年過節之類的重要場合才會見到這位威嚴的嫡祖母,但他一個庶子之子,根本沒有資格靠前,於是每次都只能遠遠的偷看著這位威嚴的老夫人,這位是他的奶奶都畏懼的侯府主母。
然而許是幼時作為庶孫心裡便對老夫人有種天生的畏懼感,直到長大他依舊對這位老夫人心裡存著一股畏懼。
此時老夫人冰冷的視線剛好落在他身上,孫子顯無端的就後退了一步。
然而也正是這股仿佛刻在骨子里的畏懼和低微讓他心生懊惱,多年的羞憤和屈辱莫名的爆發了出來,很好,竟然連老夫人都搬出來了,豈不是更加說明孫子柏不在侯府嗎?
於是孫子顯頂著老夫人的視線硬生生上前了一步。
「祖母,既然您老人家來了,那事情就好辦了。」
老夫人眉頭一挑冷聲諷刺道,「老身我道是誰呢,大半夜膽敢到侯府來鬧事,原來是自家人在為難自家人吶。」
老夫人「自家人」幾個字咬得極重,但孫子顯只當沒聽見繼續高聲道,「祖母,世子已經將近一月未現身了,孫兒得到消息說世子早便離了侯府,離開了蘇城,甚至有可能已經離開了封地範圍。」
「此事關係重大,倘若世子真離開了封地,只怕侯府所有人都會受到牽連,不僅如此,祖父在西南也必會受其影響,到時候便是萬劫不復啊祖母。」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紛紛變了臉色,尤其是老夫人和聞婉兒更是瞬間握緊了拳頭,所幸天黑光暗,她們相互支撐著倒也沒有露出異樣。
「一派胡言!」
聞婉兒與老身幾乎異口同聲的出口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