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魚道:「以前的我確實不是什麼好人,做了很多傷害公主的事。雖然我沒有恢復記憶,不理解自己為什麼那麼在乎任務,更不理解自己為什麼能狠下心那麼傷害公主,可那已經不重要了,傷害了就是傷害了,任何理由都是藉口,都無法磨滅那些傷害。」
秦青魚整個身子都轉了過去,背對著昭陽公主,她淚流不止,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有任何不妥。
秦青魚道:「我現在終於明白橫亘在咱們之間的是什麼,那不是普通的鴻溝,那是天塹,無法逾越的天塹。那些傷害,換做是我也絕對不可能原諒,我會報復的比你還要兇殘,我會讓仇人生不如死,哪怕我愛她,我也不會讓她好過。」
秦青魚道:「公主還是太心軟了,太仁慈了。」
秦青魚道:「公主可以更狠一點,不管怎麼對我,我都沒有怨言。」
說完這句,秦青魚便停下了,帳篷里空蕩蕩,只她們兩人,秦青魚不說話,昭陽也不說,一時間安靜的只有兩人彼此的呼吸聲,連帳篷外偶爾的腳步聲都遙遠的仿佛不在一個世界。
昭陽無聲的回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昭陽不信她,甚至都懶得和她虛與委蛇,一個字的唇舌都不想浪費。
最終還是秦青魚打破了沉默,她抹了把眼淚,讓聲音帶上偽裝的笑意,道:「蠻夷盡除,邊關大捷,真是舉國同慶的好事。等我稍微緩一緩,過兩日咱們就啟程回京吧。」
從頭至尾,秦青魚都沒有回頭看昭陽公主,昭陽公主也並沒有讓秦青魚回頭,秦青魚洋洋灑灑說完這麼許多,昭陽公主只淡淡「嗯」了一聲。
秦青魚身子還「虛弱」,坐了片刻便坐不住了,昭陽便沒有多留,起身離開。
昭陽走後,秦青魚再度「昏厥」,又過了兩日才稍稍好轉。軍醫說她雖奇蹟生還,可到底五臟受損,須得好生調養,實在不宜長途跋涉。
可秦青魚卻置若罔聞,她不顧軍醫的反對,堅持要即刻啟程回京,任誰勸都沒用。
戚大將軍見勸不動秦青魚,只能去找了昭陽公主,希望昭陽能勸說秦青魚,可利害關係都分析完了,昭陽公主卻只有一句:「蘇校尉的決定,本宮也無法左右,勸本宮不如去勸蘇校尉。」
如果勸得動蘇校尉,還用來找公主?
戚將軍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昭陽公主會這樣說,明明當日蘇校尉失蹤,公主豁出命都要救,怎麼眨眼就……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