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魚道:「護不住我不要緊,換我來護你。」
小青花冰涼的指尖按在了秦青魚唇上,小青花單手摟著秦青魚的襦裙,修長的雙腿雪白如凝脂,赤著腳站在鋪地的青石上,腳趾凍得泛紅,如一朵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漂亮的腳尖踮起,足弓繃出完美的弧度,小青花的手突然鬆了,襦裙墜地,小青花勾住了秦青魚的脖子,送上了青澀又熾熱的吻。
「我們洞房吧。」
小青花養在深閨,只看過一些小姐書生的話本,懂得只有這麼多了,一個青澀的蜻蜓點水的吻,一句帶著顫音的「洞房」,已經是小青花能做到的極致。
秦青魚看著閉著眼睛睫毛輕顫的小青花,紅唇不受控制的抿了抿,突然摟住了小青花的的腰,抱起她走向了床榻。
床幔勾落,窗外風大雨大,青天白日恍如黑夜,可即便是刀山火海,秦青魚也毫不猶豫跳了進去。
再醒來,天已經黑透,外頭下起了鵝毛大雪,八月的天,又是雹子又是雪,府上的人都嚇壞了,一個個閉門不出,生怕沾染了晦氣。
秦青魚懷裡空了,小青花不見了蹤影,秦青魚心頭陡跳,小青花一向謹遵禮教,怎麼會突然對她一個女子投懷送抱?
不好!
秦青魚顧不得風雪雹子,套上裙子就跑了出去。
冰雹砸在身上劇痛難忍,砸在頭上能砸死人,秦青魚以手代傘護著頭,一路被砸得跌跌撞撞,跑去了太子府。
太子府素縞白燈,掛著喪幡,府門前染著一片猩紅,這樣的大雪都沒遮乾淨,可見剛才的情景有多慘烈。
秦青魚顧不得那麼許多,翻身跳了牆,小青花自首了,她沒去府衙,直接來了太子府,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她將一切罪責全攬在了自己身上,沒有默默上吊自裁,而是選擇送上門任打任罵任折磨,只為了能保住秦府上下一百多條人命。
《大梁刑律》有明文條令,凡主動投案者,免誅九族。
風雪太大,太子府有皇后親自為兒子守孝,皇后沒有直接將小青花送去府衙,而是差人先給皇上遞了消息。
小青花被拘在私牢,鐵鉤穿胸,夾板夾手,雙腿已經被打折,明明投案,卻一點兒刑罰都沒少挨。
秦青魚到時,小青花已經奄奄一息,身上傷痕累累,濕淋淋被潑了一桶冰寒的鹽水。小青花痛醒又痛暈,生不如死。
秦青魚從小守著小青花長大,什麼時候讓她吃過這樣的苦頭?!
秦青魚幾乎窒息,那一刻毀天滅地的心都有了。
她強忍心疼,剛要過去救下小青花,邁了一半的腳又頓住了。
外面的雷聲越來越大,下雪打雷,在老百姓而言,那是災禍的象徵,可秦青魚知道,那是天道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