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元答應著走出來,他的確與齊遠山年歲相仿,生得長手長腳,一臉的聰明相。見是齊遠山來了,他心下有數,便領著走到角落裡,低問:「什麼事?」
「在這說?」齊遠山不放心,「別叫老李頭聽去了。」
「他不只瞎,而且聾。」金少元不屑道,「有話快說,被別個瞧見不是玩的。」
「白賊這兩日在重製衣袍,之前舊的也撿了出來不穿。」齊遠山急忙說道,「他是不是發現薰香有毒了?」
「他用了五六年都沒發現,為何這幾日就發現了?」金少元奇道,「你家裡可是來過什麼人?」
「就是我上次同你講的,來了個游醫啊!她來了之後,姓白的像變了個人,先是每晚不咳嗽了,之後又換了廚子,昨天居然在府里開宴!他以前是個活死人,如今卻像活過來了!」
「一個游醫如此神通?」金少元琢磨一時,「先不管她,我要把薰香被發現的事告訴我娘,問她可有別的辦法放烏蔓藤。」
「好,你快去!」齊遠山催促道,「如今是緊要關頭,再逼一逼就能要他的命!可別這時候斷了!」
「你倒是挺恨他。」金少元笑一笑,「我瞧他待你不錯,這麼些年了,卻沒把你的心捂熱嗎?」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齊遠山咬牙道,「當年若非他貪功冒進,我爹怎會慘死在離人溝,我娘又怎會殉情而亡!」
不屑譏諷在金少元眼中一閃即逝,他很快認真點頭:「你說得沒錯,殺父之仇若是不報,豈不枉做男兒?」
「別多說了!」齊遠山又催道,「你快回去通報此事,若有了新的辦法,明日便告訴我!」
金少元答應,丟下齊遠山從後門溜出去。他家的制香店離書院並不遠,走過兩條街便是。未時正刻,是日頭最好的時候,初秋天高雲淡,更顯得陽光金燦燦的,照耀得青石板街金光跳躍,閃得睜不開眼睛。
山林月邊在街中間,門面樸素典雅,一條糙布門帘上寫著偌大的「香」字。金少元揭開帘子走進去,便嗅到熟悉的味道,像雪松又像蘭桂,初聞的確是香的,但聞久了讓人噁心。
他皺著眉頭挑簾到後院,後面是個小天井,灶間和柴房都靜悄悄的,沒有一點人聲。金少元有些不好的預感,他站了站,還是走到娘親的臥室窗下,果然聽見裡面有粗重的喘息聲。
金少元望天翻了個白眼,重重地咳嗽了一聲,裡頭的聲音戛然而止。過了許久,查蘇在屋裡說:「少元,是你在外面嗎?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
「我有要緊事稟報,」金少元懶洋洋道,「他在裡面正好,免得你再跑一趟州府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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