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尷尬地沉默了一會兒,門吱得開了,羥邦商婦查蘇走出來,她三十來歲,生得很漂亮,深眼窩讓她看上去脈脈含情,而豐腴的身姿又為她增添了風情。
她看了兒子一眼,說:「進來吧。」
金少元低頭進屋,不出意外地看見陶子貢坐在椅子上喝茶。陶大人並不在意金少元撞見了什麼,不慌不忙擱下茶杯,問:「你說有要緊事,是什麼?」
「白璧成發現薰香的秘密了,」金少元開門見山,「你們得另想法子殺他。」
「他發現了?」陶子貢略略吃驚,「怎麼發現的?」
「這次從京城回來,他身邊多了個叫含山的女子,齊遠山講過此事,我娘也稟告了你,但你們沒在意,小看了她,現在被她發現薰香的秘密了。」金少元冷冷地道,「你別忘了,我爹曾是千丹手下的第一猛將,他死在白璧成的手上!若非如此,你現在也不敢坐在這裡吃茶!」
陶子貢雖然惱他語氣不好,但想到他孤兒寡母的,也只剩下嘴頭上的厲害,倒也就不計較了,再說了,滅掉白璧成還要他母子衝鋒呢。
「我知道你急著要他的命,但我也說過,殺他不能著急。」陶子貢往上指了指,「上面不想沾染誅殺功臣的罵名,只想白璧成默默消失。」
「所以我娘告訴你烏蔓藤可以殺人,這麼多年你也很努力,舉凡白璧成就醫之處,你都會關照他們不許說出真相。」金少元道,「可是你現在疏忽了,讓那個叫含山的鑽了空子,她能發覺薰香有問題,說明她知道烏蔓藤的秘密!」
他這話像一盆透涼的水,徹底讓陶子貢從風流事裡清醒過來。若是讓白璧成知道了烏蔓滕的事,那可是麻煩至極,若是被怪罪下來,多少腦袋也不夠掉的。
金少元見他沉吟不語,心知這傢伙是個廢物,便又冷笑道:「既是被他發現了,再用烏蔓藤的鈍刀子已經沒意義,不如從速要了他性命!」
「這……,」陶子貢猶豫,「此事要問過上面才行吧。」
「上面上面,什麼都是上面!」金少元不耐煩,「上面要白璧成慢慢死去,這已經六年了,還不夠慢慢嗎?之前他接受你的建議入京看病,京城裡都知道他病得不輕快死了,這時候送他一程,豈非順水推舟?」
陶子貢似有所動,但仍是沉吟不語。
金少元恨極他的窩囊樣,揚了揚下巴道:「陶大人,我可提醒你,白璧成若是把烏蔓藤的事鬧開了,你可就是個背鍋的!霜玉將軍餘威猶在,到時候可不得殺了你堵天下人的嘴?」
陶子貢又是悚然一驚,背後膩起一層冷汗。
「陶大人的心事我都知道,」金少元又冷笑道,「你放心,等事成之後,我娘還會留在這裡制香的。」
「那你呢?」陶子貢脫口問道。
「我當然要回羥邦去!難道留在這裡伺候你們漢人?」金少元道,「陶大人,快些動手吧,事做完了大家輕鬆!」